第200章 她愛的是本王的皇叔
逛了一下午,沐緋煙也累了,容淺便讓紅玉送她回去,她自己則帶著綠蕪回容府。
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人,容淺錯開目光,直接往前走。
“容淺,你什么意思!”楚翰軒怒極,直接擋在了容淺前方,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容淺抬眼,看著面前一臉怒火的男子,淡淡說道:“走路,還能有什么意思!”
“你,容淺,你是不是瞧著自己馬上要成為天越太子妃,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。”楚翰軒冷笑,“別忘了,你還沒有嫁給軒轅天越呢!”
看著那雙眼睛里面暗含的怒火,憋屈,甚至是心傷,她燦亮的眸中掠過一絲暗涌,撇開目光,淡漠說道:“說完了嗎,說完了,我走了。”話落,他直接朝著前方而去。
這女人難道是個木頭嗎?他這般說她,她都不生氣?楚翰軒只覺得自己是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,心里的火氣怎么也發(fā)不出來,這女人真的是油鹽不進!
“容淺,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!”終于,楚翰軒怒吼出聲!
周遭不少行人看向這兩人。
心嗎?在醫(yī)術(shù)上,人若沒有心,還能活著?她看了楚翰軒一眼,淡漠說道:“軒王若是無事,不妨多去學習一些治國之策。”身為皇子,既是想要爭奪霸業(yè),總要有點斤兩吧,她并不希望她以后的對手太過無用。倒不是缺對手,只是若他無用,他手下有異心的太多,那就更麻煩了。
“如果我學習治國之術(shù),你是不是會回到我身邊?”如果他像皇叔一樣優(yōu)秀,她是不是愿意呆在他身邊,楚翰軒的聲音忽然平靜了下來,他看著容淺,眼底一種類似于懇求的情緒泛濫而出。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這個女人就住進了他的心底,他想要忘記,卻如何也忘不掉她,他知道,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。可是他卻是要嫁給旁人了,這怎么可以。如果能夠留下她,他愿意為她做任何事。
容淺抬頭,看了楚翰軒一眼,他莫不是瘋魔了?今日說話這般莫名其妙。他不是因為與她退婚了高興的不得了嗎?現(xiàn)在倒是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,難道是……北楚帝在后面攛掇他?這個似乎有可能,畢竟先前她與楚翰軒的婚事是北楚帝默許的。只是她到現(xiàn)在還是不大明白他的用意,想到這里,她微微皺眉,直接準備往前走。
看著容淺那冷清的樣子,楚翰軒只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,這個女人怎么能這般冷血!還是說因為不在乎他,所以才能對他視而不見!
“容淺,你是不是喜歡皇叔!”楚翰軒轉(zhuǎn)過身,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女子,眸中閃過一絲傷痛,這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事情。
容淺的腳步微頓,燦亮的眸中劃過一道暗涌,溫嵐……喜歡嗎?這個問題問現(xiàn)在的她,似乎有些多余,那么曾經(jīng)呢……可是,曾經(jīng)已經(jīng)是過去,再如何深究,也不會有答案。
“皇叔病了,病的很重,大夫說是急火攻心,他在夢中呼喊的竟然都是你的名字,我從不知你在他心中這般重要,容淺,你與皇叔之間究竟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!”楚翰軒大聲說道,臉上是被背叛之后的憤怒,“為什么你要是皇叔喜歡的人,你知不知道我最尊敬的便是皇叔了,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我!”他知道皇叔一直有一個喜歡的人,這些年他一直在等她,可是她從未想過這個人是容淺,他們分明相差好幾歲呢。他不想面對這件事,可是事到如今,看到她對他視若未見,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他,分明是被兩個最在乎的人背叛了。
病的很重,急火攻心?夢里都呼喊她的名字嗎?容淺微垂著眉眼,說是不在意,可是聽到他的消息的時候,心房里還是不可避免的難受,溫嵐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,她已經(jīng)不記得他了。何苦呢……
“我與他如何,與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嗎?”容淺忽而回過頭看著楚翰軒因為怒氣而漲紅的臉,淡淡說道:“若你要恨,便恨我好了。”她最怕的是她遺忘了,別人卻記得,而且至死不忘,那么,就讓她承受一切的苛責吧。
“哈哈……”楚翰軒忽然仰天大笑,他目光恨恨的看著容淺,“真是心有靈犀啊,你知道皇叔醒來之后面對我的質(zhì)問時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?他說當年的事情都是他的錯,與你無關(guān),讓我不要記恨你。容淺,你們很好,真的很好!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。”話落,他一拂衣袖,轉(zhuǎn)身離開,可是淚水卻不自主的往下落,眼底的恨意愈演愈烈。
她知不知道她為皇叔每說一句話就是往他心上插一刀,以此來嘲笑他的無知、愚蠢。
是的,他討厭容淺,可是真要說那種討厭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。大概是接到賜婚圣旨之后吧,他最尊敬的皇叔間接讓很多關(guān)于她不好的流言全部傳到了他的耳邊,從此之后,他對自己的未婚妻深惡痛絕,百般想要退婚。奈何,她一去九年,可是他因為這婚約對她的怨恨與日俱增,等她九年之后回到郢都,他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。可是他如何也想不到,自己會在后來的日子里面愛上她。若當初皇叔不使出那樣陰損的方法,他如何會討厭容淺,如何會出現(xiàn)今日這種局面。這件事她肯定知道,那個時候,她與皇叔之間定然是如膠似漆,如何愿意有他這個第三者的插足,呵,他的皇叔真是厲害,十五歲的少年竟然喜歡一個九歲的小女娃!他們知道什么叫禮義廉恥嗎!
容淺看著那離去的身影,眼底閃過一絲黯然,她曾問過楚溫嵐是否知道容淺的過去,可是他卻矢口不言,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料到了她的無心無情,既知如此,他又何苦為她這般壞了與侄子的感情。
她終究是累了旁人了,既是如此,早些離開才好,那段過去,就讓它塵封于過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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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門口,北楚帝命軒王代他送諸國使者。
至于容淺嫁與軒轅天越之事,因著她在壽宴上將自己與北楚的關(guān)系說的分明,又加上軒轅天越的表態(tài),所以北楚帝并沒有給她準備聘禮,也可說是被兩人間接給拒絕了。
慕容笙簫、沐景祈、軒轅天越等人齊聚,三人之間的情勢波濤暗涌一般。
“恭喜天越太子抱得美人歸。”慕容笙簫妖冶的臉上帶著些微的笑意,目光漫過站在一旁的容淺,眼底卻是劃過一絲冷意。
軒轅天越俊美若神祇的臉上笑容淺淡,“他日本宮與太子妃的婚宴還請慕容世子一定要到才是。”可是那淡紫色的眸中卻比平常多了幾分暖意。
“太子大婚,本世子自然要親臨恭賀才行。”慕容笙簫微微笑著說道,可是笑容不達眼底。他轉(zhuǎn)而看著一旁的沐景祈,“想來祁王也是會去的吧。”
沐景祈剛毅的臉上微微一緊,他看了慕容笙簫一眼,漆黑的眸中掠過一絲冷意,轉(zhuǎn)而看著軒轅天越說道:“東梁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不確定有沒有時間。”眼角的余光卻是掃過不遠處的容淺,她正與沐緋煙說著什么,絲毫沒有留意到這邊的動靜,想到這里,他心頭驟然有些失落。
“如此說來,一個半月后蒼茫山之約,祁王怕是也沒有時間了,委實有些可惜。”軒轅天越微微一笑,“不過祁王心意到了便足以。”他順著沐景祈的目光看去,正好觸碰到她的目光,可是看到他看她,她卻像是碰到了刺猬一般,眼神很快就躲開了。他微微一笑,他這么可怕嗎?
沐景祈回過神來,并不言語。
旁邊,楚翰軒看著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道別,卻獨獨沒有一個人理會他,心頭雖是憋屈的很,可是面上卻是不顯,忽然打斷了三人的對話。
“今日本王就在此恭送三位離開北楚,愿三位一路順風,我北楚的大門始終為三位而開,相信大家很快會再度蒞臨北楚!”等到他們再來的時候,就是他登上皇位的時候,楚翰軒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三人,到那個時候絕對沒有人再敢瞧不起他。
慕容笙簫微微點頭,淡淡說道:“那就告辭了。”話落,他直接轉(zhuǎn)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。
沐景祈更是話都懶得多說一句,便招呼著沐緋煙坐上自己的馬車。
剩下的軒轅天越轉(zhuǎn)過身,看著容淺站在天越國的車隊前,目光正好落到他這邊,這次沒有直接避開她的目光,他淺紫色的眸中掠過一絲笑意,難得看她如此乖順,然而只一瞬,他眉眼微緊,她并不是在看他。他驀地轉(zhuǎn)過頭,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。
城門口處,不知何時,一身白衣的男子坐著輪椅,朝著這邊而來,他面上含著笑,同樣看著她,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。
旁邊,楚翰軒將一切收在眼底,皇叔與容淺還真是情深似海啊,他嫉妒,但他相信有人比他更嫉妒。他嘴角噙起一絲冷笑,看著身旁的男子說道:“天越太子就算娶了容淺又如何,她心里愛的人不是你,是本王的皇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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