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 內(nèi)斗
~.《》~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內(nèi)斗
空間里,真真坐在仙田邊,一襲白裙纖塵不染,滿頭烏黑的長發(fā),用乳白色的絲帶松松系在腦后,赤著一雙雪白的腳,腳上穿一雙木屐。
她的手里反復(fù)擺弄著一個小小的花籃,陳亮遠(yuǎn)遠(yuǎn)地望過去,那畫面,正如一副坐姿的魚籃觀音,那么飄逸,那么圣潔。讓他幾乎不忍打攪,不愿破壞這種唯美的氣氛。只可惜,他注定要做一個煞風(fēng)景的人。
“白蕊丟了,你知道嗎?”陳亮走進(jìn)前去,問道。
“丟了是什么意思?”真真轉(zhuǎn)眸看向陳亮,身子卻一動也沒動,臉上的神情也波瀾不驚。
“今天早上去帝都,可是就在吳老大派車來接的時候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,白蕊不見了。不在俱樂部里,也沒跟任何人說她去了哪里。你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么?”
以白蕊和真真的交情,如果有人知道白蕊的下落,整個俱樂部,也就只有真真一個人了。
“這個,她還真沒跟我說過?!闭嬲娴匾恍?,說道:“不過也不奇怪,你昨天跟我提到她跟妖神發(fā)誓的事情,我就有這種預(yù)感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為什么不早說?”陳亮越來越不理解真真了。她說她早就有預(yù)感?預(yù)感白蕊要失蹤?那為什么她沒有提醒自己?還是她以為,白蕊還是就此失蹤了比較好?
“其實這話應(yīng)該這么說?!闭嬲娉了剂艘粫?,慢慢站起身來,雪白的長裙上,居然沒有沾染一點塵土。
她緩步走到陳亮面前,說道:“之前,我只是覺得白蕊說的話很奇怪,就是她那句曾在妖神面前發(fā)誓,不讓任何人見她的真面目那話。有一段時間,我一直以為那句話是白蕊的托辭,只是她不想露出真面目的借口,直到今天你告訴我白蕊因為真容的事情竟然失蹤,我才想到,原來之前她的話不是借口,而是另有原因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陳亮追問道。
“和九黎有關(guān)的原因?!闭嬲娴恼Z氣很堅決:“如果這個世上,曾經(jīng)有過妖神的話,那只有一個人最適合這個稱號。那就是九黎族的領(lǐng)袖蚩尤?!?br/>
“你是說,白蕊她見過蚩尤?她是對蚩尤發(fā)誓不讓任何人見她的真面目?”陳亮被驚得目瞪口呆。
真真的話讓他的思維進(jìn)入了另外一條路。可以這么假設(shè)一下,白蕊的確是在蚩尤的面前發(fā)誓,不讓別人見她的真面目,這樣一來,就可以解釋她跟殷天夫人長相相近的事情了。這不是巧合,而是蚩尤造成的嗎?是他把白蕊變成了跟殷天夫人如出一轍的相貌?不讓人看白蕊的真容,只是為了隱藏這個事實嗎?
可有幾點問題,卻怎么也解釋不通。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蚩尤的陰謀,那他把白蕊弄得跟九黎圣女一個模樣是為了什么?為什么白蕊并不知道蚩尤和九黎的關(guān)系呢?這么長時間以來,對付九黎的時候,她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。要說白蕊的表現(xiàn)都是假象,是她裝的。陳亮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。
白蕊的性格,那是偽裝不來的。他不相信,白蕊能騙過他、真真還有俱樂部這么多人的眼睛。
“你是不是也覺得,很多事情解釋不通?”真真若有所思地說道:“我也有想不通的地方,所以才沒有貿(mào)然跟你說這些,不過現(xiàn)在白蕊既然已經(jīng)失蹤了,那些想不通的地方,都不重要了。只要再找到白蕊,弄清楚她這一段時間的去向,我想,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?!?br/>
“你的意思,是讓我等?等白蕊再次出現(xiàn)?”陳亮皺緊了眉頭。
“不!我的意思是讓你去一趟帝都,我想白蕊會去帝都的,想要拆穿真相,一定要在帝都這個糾結(jié)一切癥結(jié)的地方?!闭嬲嬲f道。
聽到真真這個建議,陳亮苦笑:“你知不知道,昨天有人剛跟我說,我最近一定會去一趟帝都。”
“哦?那這個人真是活神仙。算得準(zhǔn)極了。”真真眼睛一閃一閃的,問道:“是誰可以這么未卜先知呢?”
“說出來你也會吃驚的,是夏東門。夏大老板?!?br/>
“那就是說,你的一舉一動,早就在人家的預(yù)料之中了。”真真挪揄地看著陳亮,說道:“如果一切都被別人猜中,你還跟人家怎么玩?”
“那你是贊成我去帝都,還是贊成我不去?”真真模棱兩可的話讓陳亮很費解。他現(xiàn)在心里很亂,自己也沒有一個確切的主意。
“也許,我們可以更主動一些?!闭嬲嬲A苏Q劬?,說道:“如果我們可以把在帝都糾結(jié)的一切都轉(zhuǎn)移到島城來,我們就不用跑那一趟了?!?br/>
“這怎么可能?”陳亮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有可能的。只要夏東門真能如他給你的承諾一般,把火麒麟和水清揚(yáng)帶到島城來?!闭嬲嫔衩氐匦χ骸拔覀兊膶殻梢獕涸谀莻€火麒麟的身上了?!?br/>
……
柏淩大喇喇坐在黃家仁的辦公桌后,手里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熱咖啡。他的面前低頭垂手站立的,是原本該坐在他坐的位置上的黃家仁。
“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?”柏淩眼皮都沒抬,饒有興趣地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。
“能打聽到的,我都已經(jīng)打聽到了?!秉S家仁轉(zhuǎn)著眼珠,不知在打什么主意。嘴里卻恭恭敬敬地回答。
“說來聽聽?!卑販R終于抬起頭來,看了看黃家仁。
自從上次翻臉之后,柏淩還真就不給黃家仁留什么面子了。拳頭大的道理硬。這個邏輯,很適合用在黃家仁的身上。
“那些藥人按照我們的計劃,都已經(jīng)讓他們慢慢恢復(fù)了。我也想辦法拿到了所有藥人的委托書和合同。這個問題,就算警方不把這案子移交給異能組,也不能拿海天制藥怎么樣。我們所做的實驗,在法律上是講得過去的?!?br/>
“那林子昊呢?林子昊的事情,你是怎么處理的?”搞定那些做實驗的藥人,在柏淩的意料之中。他從來不擔(dān)心那些人,因為他比誰都更清楚,那些人都沒有死。沒出人命,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。
“林子昊……林子昊他失蹤了?!秉S家仁猶豫了一下,還是吞吞吐吐說了實話。
“失蹤?”柏淩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一把揪住黃家仁的領(lǐng)口:“你給我說清楚。他怎么會失蹤的?不是陳亮他們把林子昊送給警方的么?什么失蹤?警方那么多人都干什么吃的?怎么會讓一個大活人好好的失蹤了?”
“警方……好像是……知情的?!北涣嘀I(lǐng)口,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黃家仁,從嗓子眼里擠出來這一句話。
“知情?”柏淩順手扔開黃家仁,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,自言自語地說:“我怎么忘了陳亮有個相好的就是警察。林子昊想必是又落到陳亮的手里了?!彼蝗挥痔Ц吡寺曊{(diào),瞪著黃家仁,說道:“那你是怎么應(yīng)對的呢?別跟我說,你什么都沒做?!?br/>
“我找人去通知了獵門……”黃家仁揉著自己的脖子,說道。
“通知了獵門?”柏淩想了一想,哈哈大笑起來:“人說姜還是老的辣,這話果然沒錯。這一招好,以獵門的一向處事風(fēng)格,陳亮這一回可惹得麻煩不小。結(jié)果呢?你應(yīng)該有跟進(jìn)后續(xù)狀況吧?”
“聽說那個獵門的方子軒去找過陳亮了。不過好像什么人也帶出來,兩個人鬧了個不歡而散?!秉S家仁奸猾地一笑:“陳亮應(yīng)該正較勁腦汁,想要讓林子昊清醒過來?!?br/>
柏淩搖了搖頭,說道:“林子昊恐怕是醒不過來了。就算是醒了,也不是他原本的意識。這個倒大可不必?fù)?dān)心。我只怕他們從林子昊的身上琢磨出什么九黎戰(zhàn)士的端倪來,那就不好了。你還是多派人手,打聽一下林子昊的具體位置,實在不行,就把林子昊毀了。雖然培養(yǎng)出一個九黎戰(zhàn)士的雛形很不容易,但萬一泄漏了秘密,損失更大?!?br/>
“還有一件事……”黃家仁欲言又止。
“什么事?”
“聽說留步俱樂部有人失蹤了。”
“失蹤?誰?。俊卑販R幸災(zāi)樂禍地抿了口咖啡,微笑著問。
“是那個叫白蕊的女人……”
“什么?白蕊?”柏淩手一顫,咖啡杯一傾斜,半杯咖啡灑了出來,濕了他一身,他卻渾然不覺,整個人像是呆住了。
“就是白蕊?!秉S家仁冷眼看著呆若木雞的柏淩,唇角噙著一絲冷笑,說道:“聽說是在去帝都的前夕,突然失蹤的?!?br/>
“去帝都?白蕊要去帝都嗎?她去帝都干什么?陳亮要去帝都?這么大的事,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?”柏淩暴怒起來。
“陳亮要去帝都?”黃家仁故意做出一付不解的樣子,說道:“沒聽說陳亮要去帝都啊,我只是說,白蕊要去帝都,結(jié)果在去帝都之前突然失蹤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,白蕊自己去帝都?”柏淩愣了一下,突然站起來就向外走去,一邊走,一邊交代黃家仁:“我要出去一趟,我交代的事,你繼續(xù)辦,一件一件,都要辦好,否則……”
看著柏淩的身影消失,黃家仁冷哼一聲,走到自己的座位前,坐下,拿起剛才柏淩用過的咖啡杯,狠狠地砸在了房門上,低聲自語道:“你以為你是誰?有點氣力就想把我踩在腳下?你還太嫩了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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