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沒救了,等死吧,告辭
“怎么可能?怎么會有這種事?”
黑暗空間里,不斷關(guān)注著白秋然的黑袍人,已經(jīng)陷入了一種深深的迷茫之。
“一個人活了幾千年,沒有愛人也就罷了,為什么連仇人都沒有?他這幾千年是怎么過來的?”
這一次的怨憎會試煉,白秋然進(jìn)去以后,依然屁事兒都沒有,就連跟著他的黎瑾瑤進(jìn)去后,也只是逛了一圈便走了出來。
一個活了三千多年的人既沒有愛人,也沒有仇人,按照常理來說,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但黑袍人所不知道的是,對于一個在一千多歲時便打遍修真界無敵手的人來說,沒有仇人確實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事情。
撇開愛人這個令人悲傷的話題不談,白秋然早年間確實有不少的仇敵,無論是因為他師尊青冥道人而連帶著恨上他們一票弟子的,還是在他師尊飛升后想要謀奪青冥劍宗財產(chǎn)的,但這些人都隨著時光的流逝死去。
而后來的那些,已經(jīng)遠(yuǎn)非白秋然的敵手,有什么想不通的,他一般當(dāng)場就把仇給報了,所以現(xiàn)在他哪里來的什么仇人。
黎瑾瑤也是一樣的道理,一來她的脾氣不錯,人際交往也比較擅長,二來她的天賦高絕,師尊姬靈云將她保護(hù)得非常到位,三來……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弱小的魔修,遵循天魔宗宗旨,有啥想不開的,她根本不會留到第二天。
而黑袍人本身并非真正的“智仙”,也非這座洞府的設(shè)計者,他只是鳩占鵲巢,也并不理解洞府試煉的機制和設(shè)計理念。
當(dāng)初真正的智仙在開辟洞府的時候,是為了盡可能地給后人留下本時代的知識和財產(chǎn),所謂大苦的試煉,只是為了對后來人心境的一個考驗,以免自己所托非人。
這樣的試煉,當(dāng)然不可避免的會有一點危險性,但試煉本身并非是為了殺人而設(shè)置,所以像白秋然和黎瑾瑤這樣心境上沒有【怨憎會】方面問題的人,在進(jìn)入試煉以后自然是什么都遇不到。
“我就不信了。”
沉思了片刻后的黑袍人支起了身體,看著光幕上的白秋然喃喃道:
“你靠著外道茍活了這么久的時間,我就不相信你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,接下來的【求不得】,我看你還有什么伎倆?”
再度手拉手穿越迷霧,回到山崖上的黎瑾瑤有些可惜地對白秋然說道:
“我估計接下來我們就不能再和劍祖前輩一起進(jìn)行試煉了,劍祖前輩所剩下的兩個試煉,【五陰熾盛】應(yīng)該最為特殊,我估計每個人都會是在最后遇上,而【求不得】,我和若薇已經(jīng)過了。”
“那便分開唄。”
白秋然答道:
“本來,我進(jìn)來這件事之所以隱瞞,就是為了讓你們試試自己歷練一番。而在這里居然碰上你們倆,我也是想不到,只能說是巧合。”
“劍祖前輩說的有道理。”
黎瑾瑤看起來有些不舍,但還是說道:
“這終究是我們的歷練,不能一直依賴劍祖前輩……真是可惜吶,我還想多和前輩待一會兒,多了解一下前輩啊。”
白秋然聽到黎瑾瑤的話,感覺怪怪的,于是問道:
“你有人類個體研究成癮癥?真是稀奇,這種癥狀我之前只在玄法書院的人身上看到過……”
一旁的唐若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說道:
“黎姐姐,你看,他就是這樣的人,你差不多該放棄了吧。”
“不不不,若薇。”
黎瑾瑤臉上浮現(xiàn)出了微妙的笑容。
“這對我來說算是加分項。”
兩個女孩子開始說著白秋然聽不懂的深奧話語,白秋然剛想問問幾個意思,但黎瑾瑤已經(jīng)拉著唐若薇的手掌后退了一步,對白秋然告別。
“啊等等。”
白秋然也只能作罷,轉(zhuǎn)而開始對她們囑咐道:
“這個洞府內(nèi)有些地方是地仙們設(shè)的陷阱,一個不慎進(jìn)入其,以你們的神識強度有被奪舍的危險,來的路上,我已經(jīng)遇到了好幾個被奪舍的其他修士,若薇、黎小姑娘,你們倆也要小心,一旦有危險,不要猶豫,立刻用我給你的玉簡護(hù)身,知道了嗎?”
唐若薇和黎瑾瑤點了點頭,緊接著,兩個姑娘手拉著手,和白秋然一起踏入了更下層的迷霧之。
空間錯位感傳來以后,迷霧消散,白秋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果然和黎瑾瑤與唐若薇二人分開了。
他來到了一處角亭內(nèi),而這座角亭則懸浮在一片夜空之,夜空還有不少散發(fā)著微光的星辰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角亭的央有一座石碑,在白秋然靠近后,石碑一如既往地浮現(xiàn)出了兩次字。
【人有七情種欲,貪嗔癡妄求不得。】
【第七苦:求不得。】
“求不得嗎?”
白秋然喃喃地念了一下碑上的詩句,接著自言自語道。
他當(dāng)然明白自己所求之物,愛情、愛人、名譽、地位、財帛,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次要的,甚至是不重要的愿望。
活了三千多年,他最大的追求,自然就是筑基。
“薛凌說我可能在這里找到筑基之法,說不定……”
哪怕明知多半不是在這試煉之,白秋然的心依然不可避免地有了那么一絲期待。
夜空深處,一座長橋忽然接來,同時角亭也開始不穩(wěn)地顫動,白秋然明白,這是這座洞府在催促他進(jìn)行試煉的征兆。
他踏上橋梁,一路前進(jìn),又順著階梯向上,終于來到了一座幾十丈高的高臺上方。
在他登上高臺的下一刻,正方形的高臺的四角,四個火盆內(nèi)燃起了火光,火光帶來的光芒,也照亮了位于高臺最央的事物。
白秋然屏住了呼吸。
在高臺的央,是一個小小的石質(zhì)臺子,臺子上用石頭雕刻出了一座書架,而在這個書架上,正放著一本金絲外皮的厚厚書冊,書冊上有著四個大字。
《筑基秘法》。
看到這本秘笈,白秋然連動作都放緩了許多,他輕手輕腳地來到了書架前,翻開了這本秘笈。
這本秘笈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,但卻仿佛像是被糊上了一層砂紙,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楚寫了什么,白秋然仔細(xì)看了半天,才從這些字縫里看出字來,滿本秘笈都寫著個字是“沒救了!等死吧!告辭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