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三九章 落定
第一三九章落定
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細(xì)碎的小雪粒,夾雜在勁風(fēng)中,打在臉上隱隱做痛。永寧感覺得到周圍暗處隱藏著不少的人,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。“小道心中,對師兄有疑懼,也知道心中疑問想來是師兄不會為小道解答的……那么,小道就此告辭了……”她沖著辯機(jī)展顏一笑,然后在默念幻影移形咒語的同時,手指微松,特制的能散出霧氣的彈丸便掉在了地上。
她這次移動的距離并不算遠(yuǎn),但是只這么緩沖一下,也就足夠她掏出魔杖來一個遠(yuǎn)距離完全版的幻影移形了。
永寧雖然有打算就辯機(jī)的事去見見袁天罡,但是在幻影移形的瞬間她還是決定先把手里關(guān)于百濟(jì)的這些地圖、情報什么的先送到李勣手里。
這次再到幽州行轅,永寧也算是熟門熟路了,又加上上次曾在營中住過幾日,所以來往巡邏值勤的兵將對她也有印象,只片刻的工夫,就把房遺愛給叫了出來。房遺愛出來前顯然已經(jīng)請求過了李勣,所以是直接拿著令牌將她帶了進(jìn)去。
永寧進(jìn)了中軍帳后,也沒廢話,直接把東西交給了李勣,然后又將一路上的情況細(xì)說了一遍,最后她有些猶豫地問道:"不知世伯可有家?guī)煹南ⅲ可洗稳ヂ尻柕臅r候并沒有見到師傅,他如今可是還在長安?”
她對辯機(jī)的事實(shí)在有些擔(dān)心,如果辯機(jī)的問題并不牽涉到他背后的師門,那自然沒什么大礙,但是這卻不是用估計的能估計出來的,她需要確切的消息。如果有這些世外的勢力在其中摻和,那大唐這仗怕是就更難打了。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房遺愛一眼,心里暗自決定,如果真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在這邊瞎攪和,那說什么都不能讓房遺愛再留在軍隊(duì)之中……
軍功雖然誘人,但永寧更在意房遺愛的安全。雖然他這些年大有進(jìn)益,但是,這些年在外頭很是開了番眼界之后,她又怎么能放得下心?
“袁天師嘛,聽說陛下已經(jīng)將他召至御前,只是不知現(xiàn)在是不是已經(jīng)到了洛陽……”李勣看到永寧悄眼打量房遺愛,還以為她有話要跟自家哥哥私下里說,而永寧呈上來的這些東西也是要先整理一下,才用得上永寧過來補(bǔ)漏,于是大方地說道:"這些事不急,正巧今日有軍報要呈到御前,老夫讓人替你打聽一下……賢侄女這些時日也辛苦了,與你兄長下去休息吧……”
房遺愛這些天也得了些消息,正想要跟永寧商量,見李勣這么“善解人意”,連忙高聲謝過,拉著永寧回了他的營帳。
“永寧”房遺愛顯得極為激動,沒一進(jìn)了帳篷雙手便用力地按住了永寧的肩膀,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:"高陽公主派人傳了消息給我,陛下這次親征,要留晉王殿下監(jiān)國”
永寧一愣,雖然她早就料到這奉旨監(jiān)國的人多半會是李治,但是卻沒想到這個消息會這么快就被確認(rèn)下來。是的,是確認(rèn)。如果不是已經(jīng)確實(shí)定了下來,高陽公主是斷然不會千里迢迢地派人送信給房遺愛的。她心里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,隨后那種輕松的心情便復(fù)雜了起來——李治這晉王殿下,很快就要變成太子殿下了呀
永寧眼底泛起一層苦澀,輕輕地掙開了房遺愛的手,走到旁邊坐下,問道:"那吳王殿下呢?”
這幾年李恪可以說是光芒萬丈,明里、暗里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數(shù)。甚至自打傳出李世民要御駕親征的消息之后,拼了命為他謀劃這監(jiān)國之位的也不是一個、兩個。這會兒既然李治已經(jīng)勝出,那么李世民是怎么安排李恪的,自然就成了她關(guān)心的重點(diǎn)。
房遺愛從角落里的暖爐上取了熱水,為自己和永寧各沏了一杯茶,然后挨著永寧坐下,說道:"陛下已經(jīng)將吳王點(diǎn)在了平壤道行軍大總管張亮麾下,如今怕是已經(jīng)在去萊州的路上了”
永寧輕輕地嘆了口氣,她雖然猜到李世民會讓李恪上戰(zhàn)場,卻沒料到他居然會把李恪放在張亮麾下,而不是讓他跟在自己身邊。若論起來,戰(zhàn)場上最安全的地方,怕就要算是皇帝的身邊了,而李恪這樣一個這幾年備受寵愛的皇子,李世民居然沒把他留在身邊……
她相信,會為李世民這樣的舉動胡思亂想的,絕對不會只有她自己。
房遺愛抿了口茶,繼續(xù)說道:"陛下已經(jīng)定下了由父親大人和高士廉、劉泊、馬周、張行成、高季輔等人共同輔政,只是不知道他們是會留在洛陽,還是會回長安……”他心里說不出來的痛快,他始終覺得這些年房家過得太憋氣,如今李治這太子位已經(jīng)算得上是塵埃落定,也算是了了他一樁心事,他只在心里期盼著年邁的父親大人能再多撐上幾年,給他多留出些上進(jìn)的時間……
永寧看著房遺愛滿臉得意的樣子,忍不住用力拍了他后背一巴掌,說道:"你且收斂些吧如今才到哪一步,就值當(dāng)你得意成這樣?越是這樣的時候,越該小心謹(jǐn)慎才是……”
房遺愛一邊往后勾著手揉背,一邊用力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說道:"這也就是在你面前罷了,在外頭的時候,我哪里敢這樣……對了,你剛才問袁天師可是有什么事?”
永寧皺了皺眉頭,說道:"我在百濟(jì)那里遇到了一個人……嗯,這個人有些麻煩,我需要去請教師傅一些事情……”如果現(xiàn)在坐在她身邊的人是房玄齡的話,她倒是可以把辯機(jī)的事全盤托出,可是對著房遺愛,這些事就真的不好講了。
好在房遺愛也不是那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,也沒有再追問下去,只是說道:"兩日前高陽公主派來給我送衣物的家將倒是提起過,說是新送來的護(hù)身符是公主特意請?jiān)鞄熼_過光的……我想此時袁天師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到洛陽了……”他雖然隨軍來了幽州,可是高陽公主卻一直隨駕留在了洛陽的。
永寧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突然想起晉陽公主來,連忙問道:"上次來得太匆忙,事情又繁雜,倒是沒顧得上問你,晉陽公主的事情怎么樣了?”
房遺愛一聽永寧提起這事,忍不住冷哼了一聲,說道:"還能怎么樣?陛下最寵愛的公主可就是這位了,就連高陽公主都得往后排,她私自離宮這么大的罪過,也只是罰她抄了十遍宮規(guī),反過來陛下還得天天陪著笑臉哄著,賞賜更是不斷……不過,立政殿那里倒是被陛下直接下旨賜死了兩個五品女官……”
五品女官,皇后身邊能混到這個品級的都稱得上是親信了。而李世民居然直接下旨賜死,那跟打皇后的臉也沒兩樣了。一般情況下,就算皇后身邊的人犯了皇帝的忌諱,皇帝也通常都會讓皇后自己處置,李世民的這個舉動,實(shí)在是出乎永寧的意料之外。
“究竟是為什么呀?”永寧這些日子以來都挺忙,倒是一直都沒顧上八卦這件事,其實(shí)她真的挺好奇的。
房遺愛撇了撇嘴,說道:"還不是為了長孫家……”
原來當(dāng)日李世民移駕洛陽的時候,按說已經(jīng)出嫁的長樂公主是應(yīng)該前來送行的,可是長樂公主卻在前一天報了病。晉陽公主本來也只是想借個機(jī)會出宮逛逛,所以才求了長孫皇后前去探病,誰知這一探倒探出了些事情。
長樂公主是嫁到了自己親舅舅家,駙馬是她親表哥長孫沖。長孫沖這人不長進(jìn)不說,還性好女色,雖然礙著長樂公主的身份并不敢太過分,可是家里外頭卻養(yǎng)了不少的姬妾。長樂公主這次的病,就是被長孫沖和他新納的一房小妾給氣出來的,偏偏晉陽公主來探病的時候,還正巧遇上了長孫沖正對著臥病在床的長樂公主出言不遜。
晉陽公主雖說脾氣好,但那也是在你沒觸及她的底線的時候,這些年下來,她的耐心在對著長孫家的人的時候,從來都算不上好。結(jié)果當(dāng)時她不顧忌長樂公主的面子,直接讓隨行的侍衛(wèi)將長孫沖拿下,以“以下犯上”的罪名按在院子里狠狠地打了二十大板。
長樂公主也是在氣頭上,這些年的怨氣都不知堆積了多少,抱著晉陽公主就是一痛大哭。晉陽公主紅著眼睛回了宮,直接去長孫皇后那里告狀,結(jié)果沒成想長孫皇后卻是將她給訓(xùn)斥了一番,連長樂公主都挨了教訓(xùn)……晉陽公主最見不得長孫皇后明里、暗里不論對錯地維護(hù)長孫家的樣子,一時便跟長孫皇后杠上,這一鬧騰把長孫皇后也氣得夠嗆,直接便命人將她關(guān)去了大明宮……
“太上皇雖然不管事,但是畢竟在大明宮住了這么些年,晉陽公主被關(guān)過去的事哪里能瞞得過他……”房遺愛要笑不笑地嘆了口氣,壓低了聲音湊到永寧耳朵邊說道:"要我說呀,太上皇就這么突兀地把晉陽公主給送出宮來,怕是也存著心想給皇上添堵呢……長樂公主雖然出嫁后便不常入宮,但是陛下對她也素來是寵愛有加,這次晉陽公主這么一鬧,陛下對長孫家,對長孫沖這個駙馬都尉,怕是要存了芥蒂了……”
永寧捧著茶杯,輕輕地嘆了口氣,卻也未再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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