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重傷少女
,天才鬼醫(yī) !
林一逃走后,蘇翎雖然有些怒氣,卻因為忌憚來人破碎空間的修為而沒有露出什么,而是收斂心緒看向下方。
看清地面的情況,神色不由得一怔。
地面并沒有什么強者,有的只是一個倒在地面的身影,女子的身影。
雖然那女子蒙著白紗,不過他能察覺到,那女子已經(jīng)徹底暈厥,以白紗上那極其濃郁的血跡推斷,那女子已經(jīng)重傷,修為倒不是他預(yù)計的無雙仙,而是青陽境的氣息。
青陽境自然不可能破碎空間,那么這女子應(yīng)該是借助什么寶物才做到的。
仔細(xì)看去,那女子身穿白色素以,青色裙擺,因為白紗蒙面的緣故,單純透過裸露在外的面容無法看清其具體的樣貌。
察覺到?jīng)]有危險,蘇翎徹底放松,直接落在地面,盤膝閉目開始恢復(fù)自身的消耗。
他此刻體內(nèi)的仙力,已經(jīng)不足一成,若林一此刻回轉(zhuǎn),他必死無疑....不過有之前的戰(zhàn)斗,林一此刻恐怕只想逃得遠(yuǎn)遠(yuǎn)的,哪里還敢回來。
再一則,就算他回轉(zhuǎn),蘇翎使用恢復(fù)仙力的丹藥便是,作為煉丹師,而且之前在穿云城逗留許久時光,恢復(fù)仙力的丹藥他準(zhǔn)備的雖然不多,卻也不少。
至于暈厥在地的女子,蘇翎暫時不準(zhǔn)備理會。
.......
半日時間緩緩過去。
“呼...”隨著呼氣的聲音,蘇翎緩緩睜眼,面容露出一抹笑意,無論什么情況下,巔峰的仙力都能給他安全感。
仔細(xì)感知以下身體,確認(rèn)沒有因為之前和林一的激斗而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,隨后蘇翎才再度開始端詳?shù)孛鏁炟实呐印?br/>
這女子的傷勢應(yīng)該很重,足足半日時光,竟然沒有絲毫清醒的模樣。
殺了他?
沉吟一會,蘇翎就放棄這個想法,雖然這女子的出現(xiàn)的確是讓林一找到機會逃跑,不過這女子也不是故意,看她的模樣,應(yīng)該也是躲避追殺,借助寶物破碎空間逃離,結(jié)果卻出口卻正好在他和林一的交戰(zhàn)地,只能說碰巧。
再一則,經(jīng)過恢復(fù)仙力,蘇翎的心緒也已經(jīng)徹底平靜,仔細(xì)想想,林一不死,或許對他也有好處。
按照林一所言,他的人頭價值百萬仙石,而百萬仙石,對無雙仙也有著些許的誘惑,若是林一被殺,羅剎樓勢必再度將任務(wù)懸掛。
一旦接取任務(wù)的人是無雙仙,十條命都不夠死的,林一卻是不然,雖然其實力不凡,然而蘇翎并不害怕。
再度端詳一會,蘇翎的神色忽然變得古怪。
這女子身上的傷...好像有他的一份。
若他沒有看錯,這女子此刻體內(nèi)的氣息有些灼熱,單純灼熱也罷,最為重要的是,那一股灼熱他很熟悉,那是他火殛域的殘留。
他當(dāng)時和林一激戰(zhàn)正酣,這女子又帶傷借助寶物破碎空間而來,待到離開空間通道就已經(jīng)是強弩之末,隨后正好落到他的火殛域中,被他火殛域那恢弘的氣勢沖擊....恐怕這才是女子一直昏迷不醒最為重要的緣故。
“罷了罷了,看在你我此時都算是被追殺,同病相憐,我便救你一救。”輕嘆一聲,蘇翎手腕微轉(zhuǎn),開始抽離女子體內(nèi)屬于他火殛域的氣息殘留。
這一步很是簡單,畢竟是受他控制的力量,不費吹灰之力就徹底抽離。
而同病相憐不過是借口,蘇翎之所以救人,只是因為女子暈厥的緣故他和有關(guān),這才會出手救援。
將氣息抽離后,女子的氣息開始恢復(fù)穩(wěn)定,蘇翎也沒有閑著,而是打出一道仙力助女子恢復(fù)傷勢。
雖然他和女子看起來都是青陽境,然而他的仙力可不屬于青陽境!
故而在他的仙力下,女子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回轉(zhuǎn)。
約莫半個時辰過去。
“咿...”隨著猶如夜鶯般呢喃,地面的女子緩緩睜眼,一眼就看到不遠(yuǎn)處的蘇翎。
“你是誰!”一聲暴喝,女子倒躍起身,蒼白的面容透著濃濃的警惕。
“這話應(yīng)該我問你吧?”
不等回答,蘇翎又搖頭:“你也別試圖出手,以你此刻的狀態(tài),一旦戰(zhàn)斗,修為掉落都是輕的,更有可能當(dāng)場殞命。”
女子的神色一怔,仔細(xì)感知以下身體狀態(tài),眼眸頓時變得難看:“怎么會這樣!”
蘇翎則不著痕跡的露出些許尷尬,他雖然將火殛域的氣息抽離,不過之前的影響可不是假的,女子之前被他火殛域影響,傷勢已經(jīng)加重?zé)o數(shù)倍。
之前的女子雖然有傷,不過也能逃跑,也能勉強進(jìn)行戰(zhàn)斗,可現(xiàn)在....就如蘇翎之言,一旦動手,輕則修為掉落,重則當(dāng)場身亡。
那女子卻是不知,反而帶著苦笑開口:“若你對我有什么想法,恐怕我早已經(jīng)徹底消亡....之前情急之下多有得罪,還請見諒。”
“無妨。”
蘇翎清清擺手表示不在意,隨后露出詫異:“倒是我沒想到,你如此簡單就會相信于我。”
女子沉默一會,輕聲開口:“實不相瞞,就如你所言,我的傷勢只能讓我對你選擇相信,再一則,我體內(nèi)有一股極其精純的仙力為我療傷留下的痕跡,你我素不相識,之前你沒有對我動手而是助我療傷,自然不會在我醒來后對我動手。”
“你想得倒是明白。”
贊嘆一聲,蘇翎隨后微微抱拳:“既然你已經(jīng)醒來,那么在下告辭。”
“且慢。”女子頓時變得著急。
“還有何事?”蘇翎的眉頭頓時一皺。
他幫這女子療傷就已經(jīng)是極限,雖然林一的逃走對他也有好出,不過女子畢竟破壞他的戰(zhàn)斗,若非看在女子的暈厥和他有關(guān),他說不準(zhǔn)都不會抽離火殛域的氣息,更別提幫助其恢復(fù)清醒。
也就是他,若是換做其他人,恐怕會直接趁著女子暈厥將之?dāng)貧ⅲ瑢⑴拥奈镔Y據(jù)為己有。
這才是,仙界的常態(tài),這才是仙界那黑暗的法則,生存法則。
“我....”
遲疑一會,女子眼眸開始苦笑:“妾身此刻雖然修為依舊,實則卻連偽仙都不如,孤身在這荒野,恐怕無需太久便會葬身妖獸之腹,想請公子護(hù)送一二。”
“護(hù)送?”
停頓少許,蘇翎嘴角露出莫名:“你倒是說說,我有何理由答應(yīng)你?”
女子聽到蘇翎的話語,神色頓時一僵。
是啊,他和蘇翎非親非故,蘇翎能救援暈厥的她便已經(jīng)是整個仙界常人難以想象到的行為,更別提還護(hù)送著完全沒有戰(zhàn)力的她到達(dá)安全之地。
沉默許久,女子才開口:“妾身可以提供報酬,不知公子需要什么?”
“我需要的東西,你拿不出。”蘇翎輕輕搖頭。
“公子不說,又怎妾身無法拿出?”女子變得著急。
“呵呵。”
輕笑一聲,蘇翎微微聳肩:“我現(xiàn)在急需青冥丹,你有嗎?若你有,別說是區(qū)區(qū)護(hù)送,就算你讓我為你報仇都不難。”
“青冥丹?”沉吟一會,女子帶著試探開口:“這是什么丹藥?”
她根本就沒有聽說過。
“你都沒有聽說過,多說無益。”
不等回應(yīng),蘇翎又輕語:“滌塵草,月蝕草,北辰花...”
蘇翎很是快速的報出一連串的靈草和妖獸材料名字。
月子眨了眨眼睛,半晌才帶著苦笑出聲:“公子說的這些東西,妾身只知道一個滌塵草,其他東西妾身聽都沒有聽說過。”
“你不知道也正常,這些東西本就珍惜。”
話語剛落,蘇翎神色就一怔:“你知道滌塵草?”
“聽說過。”女子實誠的點頭。
“何處。”蘇翎的話語不由得著急些許。
由不得他不急,接下來他要收集的便是能讓他神魂恢復(fù)的靈草或者丹藥,最初的青冥丹,則是能讓他神魂徹底恢復(fù)的丹藥,也是他目前能煉制,也是最容易獲得的丹藥。
后來說出的各種材料,則是青冥丹最難以獲得的各種靈草和其他材料,滌塵草恰好就是其中一株。
事關(guān)恢復(fù)神魂,他必然上心。
“這....”遲疑一會,女子輕輕搖頭:“妾身曾經(jīng)在宗門有見過,只知道很珍惜,其中具體的價值和效果卻是不清楚。”
“宗門?”蘇翎的眉頭頓時一皺。
仙界,神域宗獨霸整個仙界,不過并不代表著神域宗沒有其他的宗門,相反的,不但有,而且很多,只是盡皆不如神域宗強大,而且也必須向神域宗表示臣服而已。
“公子,怎么了?”女子試探的開口。
“沒什么。”
輕輕搖頭,隨后蘇翎不著痕跡的開口:“不知你所在的宗門是?”
“芙蓉坊。”女子頓時回答,沒有絲毫遲疑。
“芙蓉坊?”沉吟許久,蘇翎最終確定,這是個他根本沒有聽說過的宗門,也許實力不凡,不過肯定不會太強。
若是強大一些的宗門,他勢必會知道,誰讓他前身是鬼醫(yī)門門主之主。
至于不在記憶中...雖然有可能,然而可能性卻極低,低到幾乎可以忽視。
女子卻是不知,反而帶著試探開口:“公子,不必你可還需要什么其他報酬?只要是妾身能拿出的,必然不會推辭。”
“我不需要其他的報酬。”蘇翎徑直搖頭。
女子眼眸變得極其難看,甚至還能看到些許淡淡的絕望,單純有傷在身,深處無盡荒野本就極其危險,更別提她的處境更加危險。
除卻野外隨時可能出現(xiàn)的妖獸威脅,她還有另外一個危險,被追殺的危險,別忘了,之前她之所以會忽然出現(xiàn),就是因為她是以寶物強行打開空間通道,是為逃命。
“你不要如此面色。”
停頓一會,蘇翎露出笑意:“本來我的確準(zhǔn)備離開,不過你可能不知道,我的目的地其實就是芙蓉坊,既然順路,而且你此刻的情況也如此危險,我順便護(hù)送你一程便是,無需報酬。”
他最初的確是準(zhǔn)備拒絕,不過知道芙蓉坊有滌塵草后,他就準(zhǔn)備去看看。
前方神域宗所在的確能很簡單得到,不過其中需要無數(shù)仙石,更別說以他此時的速度,想要到達(dá)神域宗所在之地還不知需要消耗多久時間。
哪怕是絲毫不間斷的飛遁十年八年,蘇翎都不會感覺到意外。
仙界,浩瀚無邊可不是說說而已。
若能提前拿到一株靈草,他并沒有拒絕的道理。
“真的?”女子的眼眸露出驚喜。
“我有必要騙你嗎?”蘇翎露出不悅之色。
“公子恕罪。”
女子頓時道歉,隨后做萬福禮:“妾身殤雪,不知公子如何稱呼。”
“蘇翎。”
停頓一會,蘇翎露出疑惑:“殤同傷,恕蘇某唐突,你的名諱倒是有些古怪。”
“公子疑惑也是正常。”
輕嘆一聲,隨即殤雪輕輕搖頭:“實不相瞞,這名字是師尊所起,師尊說,當(dāng)年妾身所在之地有兩名無雙仙的存在交手,一人御使漫天風(fēng)雪對敵,妾身當(dāng)年還是嬰兒,村落被風(fēng)雪波及,所有人都盡數(shù)身亡....”
“抱歉,勾起你的傷心往事。”蘇翎微微抱拳。
“并不算傷心。”
不等回答,殤雪就苦笑:“妾身對那時的事情并沒有記憶,據(jù)師尊言,妾身父母拼盡全部的力量將妾身護(hù)住,妾身也因此才僥幸未死,隨后被師尊察覺,念妾身無依,帶著妾身回到芙蓉坊,為紀(jì)念妾身往事,故而起名殤雪。”
蘇翎笑了笑并沒有接口,如此往事無論他說什么都有些不好,畢竟他和殤雪不過初識。
而殤雪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會述說名諱來歷,蓋因蘇翎先是出手就她,非但沒有露出不好的想法,此刻更是答應(yīng)免費送她回安全之地,在她看來是值得信任的人才會如此。
雙方沉默一會,蘇翎打破平靜:“先離開吧,我看你傷勢不低,追殺你的人修為實力應(yīng)該不低,若是追蹤而來,以你此刻的狀態(tài),我需要保護(hù)你的情況下很可能不是他的對手,多留無益。”
“對,需要盡快離開。”隨著殤雪的回應(yīng),兩人化為流光躍上天際,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。
當(dāng)然,以殤雪此刻的狀態(tài),飛遁的速度很慢,此刻之所以會很快,則是因為蘇翎出手帶著殤雪飛遁,雖然無法做到最快的速度,相比于尋常人卻也已經(jīng)不慢。
他們卻是不知,在他們離開之后約莫三天時間,一道流光落下,露出一個鷹鉤鼻有些陰冷的面容。
鷹鉤鼻先是閉眼感知一會,隨后露出獰笑:“我倒是要看看,你能逃到哪里去!”
蘇翎和殤雪離開后,他們并不知道,約莫三天時間便有一個鷹鉤鼻,面容陰冷之人落在之前他們停留的地方,也是蘇翎和林一交手的地方。
.......
極遠(yuǎn)處。
兩道流光跨越天際,赫然便是蘇翎和殤雪兩人。
距離他們離開到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過去十天,殤雪的傷勢也恢復(fù)一些,雖然還不能和人交手,自身飛遁卻也不成問題,無需蘇翎出手。
一邊飛遁,殤雪一邊出聲感謝:“公子,前些日子多謝公子幫忙,若不然妾身留在原地療傷,此刻恐怕已經(jīng)遭遇危機。”
雖然白紗以及蒙面,不過不知是因為傷勢恢復(fù)還是什么,哪怕看不到面容,卻也能從裸露在外的部分看出些許不凡,容貌的不凡。
“無妨,不過是舉手之勞。”蘇翎并沒有在意。
再度飛遁一會。
殤雪忽然帶著遲疑開口:“公子,之前殤雪以寶物打破空間隨機傳送,剛剛離開空間通道便被一股恢弘意境沖擊,也因為那一抹意境導(dǎo)致妾身的傷勢增加無數(shù)倍,之前一只未曾詢問,不知公子可否相告之前發(fā)生何事?”
剎那間,蘇翎的心間變得尷尬。
他能說什么?說傷勢全部是因為他而起?雖然不會引起什么麻煩,不過在未曾到達(dá)芙蓉坊之前,蘇翎不想出現(xiàn)意外,絲毫的意外。
心緒一轉(zhuǎn),頓時想到理由:“倒也不復(fù)雜,之前我和一個人正在交手,緊要關(guān)頭你忽然破碎空間而來,那人趁機離開,而你也被那人離開之前的一道勁氣擊中,算是無妄之災(zāi)吧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殤雪的神色變得無奈,甚至還有些苦笑,她想過各種可能,就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為如此簡單的原因。
沉吟一會,殤雪再度開口:“公子,妾身還想問....”
“我們抓緊時間趕路,畢竟去芙蓉坊還不知需要多久。”蘇翎卻是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糾纏,直接岔開話題。
“好吧。”殤雪顯然也是聰慧之人,不在繼續(xù)糾纏之前的問題,兩人加快速度朝著芙蓉坊飛去。
一人是想回芙蓉坊,因為那里是她的師門,是安全的地方。
一人則是想要去芙蓉坊看看滌塵草,同時試試能不能拿到手中。
不知多久后。
“我們快到了。”殤雪的聲音有些淡淡的激動。
蘇翎直接詢問:“還有多久?”
“按照現(xiàn)在的速度,最遲三天我們應(yīng)該就能到達(dá)。”殤雪給出答案。
“三天。”
沉吟一會,蘇翎猛然停下身形:“那我們先等等。”
殤雪飛遁的身形停下,露出些許疑惑:“怎么了?”
“后面有人。”
停頓少數(shù),蘇翎的嘴角緩緩上揚:“跟著我們的后面接近一天的時間,距離正在緩緩拉近,按照我的預(yù)計,若我們繼續(xù)飛遁,再給他半日時光就能追上,既然還有三天才能到達(dá)芙蓉坊,那便看看身后之人是誰。”
恢復(fù)身體傷勢的蘇翎,感知再一次恢復(fù)敏銳,他早上一天前就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身后有人跟蹤,只是他并沒有說出來而已。
足足一天還在追蹤,要么是在跟蹤他,要么就是殤雪。
不應(yīng)該是跟蹤他,因為林一剛剛已經(jīng)被他擊退,那么剩下的...必然是殤雪,一樣被人追殺的殤雪。
而殤雪顯然也是想到這點,面色悄然變得難看:“公子,為何不加速離開,反而等他到來?”
“走不掉。”
轉(zhuǎn)頭掃視一樣,蘇翎解釋:“你有傷在身,本就無法全力飛遁,而且速度大受影響,繼續(xù)下去勢必會被追上,既如此,還不如以逸待勞,看看來人是誰。”
殤雪張了張口,最終無言的輕輕點頭。
兩人靜靜的漂浮在半空,不言不語的看著身后。
果不其然,隨著他們的等待,才過去不到兩刻鐘時間,一道流光就出現(xiàn)在天際,而且還在加速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。
一盞茶的功夫后。
流光出現(xiàn)在兩人的面前,露出一個鷹鉤鼻模樣的中年人,仔細(xì)看去,此人的氣息透著一股陰冷。
蘇翎還未開口,殤雪就帶著難看開口:“果然是你。”
“的確是我。”
不等回答,鷹鉤鼻看向蘇翎:“閣下是誰?”
“蘇翎。”
“蘇翎?”
仔細(xì)念叨一會,那鷹鉤鼻猛然皺眉:“最近我倒是聽聞穿云城有些不一樣的消息,而那諸多消息的中心除卻趙家的覆滅,便是蘇翎這個名字。”
“你消息倒是靈通。”
贊嘆一聲,蘇翎輕輕點頭:“若穿云城沒有第二個名叫蘇翎的人,那么說的應(yīng)該就是我了。”
鷹鉤鼻神色微微一沉,隨即輕語:“這是我芙蓉坊內(nèi)部之事,請你離開。”
人的名,樹的影。
雖然傳言中蘇翎一舉擊潰兩家一百玄月境的弟子,在鷹鉤鼻看來有些夸大的成分,不過肯定有什么過人之處,除非必要,他也不愿意憑空增加一個敵手。
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理所當(dāng)然,以蘇翎此刻青陽境的修為,鎮(zhèn)壓兩家弟子本就不難,加之傳言的一些夸張之處,倒也不算什么。
而蘇翎則是神色微怔:“芙蓉坊內(nèi)部之事?”
“看來,你不知道。”
鷹鉤鼻掃視一眼,雙眼微瞇:“自我介紹一下,在下蔣元奎,芙蓉坊弟子。”
“蔣元奎!”
隨著低喝,殤雪抬頭帶著冷意出聲:“你還敢自稱芙蓉坊弟子,待我回到宗門稟名事情經(jīng)過,就憑你無緣無故對同門弟子偷襲,宗門便會將你斬殺維護(hù)宗規(guī)!”
“呵呵。”
輕笑一聲,蔣元奎沒有例會,而是死死的看著蘇翎:“閣下,你為何會和殤雪碰上,蔣某不想知道,只是想知道,你要不要離開。”
“唉...”
輕嘆一聲,蘇翎手腕一轉(zhuǎn)取出流云劍:“常言道,救人救到底,送佛送到西....我之前既然救了她,自然要安全把她送回去,半途而廢可不是什么好習(xí)慣。”
蔣元奎微微一怔,隨即露出寒意:“閣下,不在仔細(xì)考慮考慮?”
雖然仙界其實沒有佛,他也不清楚那送佛送到西是什么意思,他卻也也聽出來蘇翎其中拒絕的話語。
蔣元奎雖然聽不懂蘇翎口中人間的俗語,卻也聽出來后半句那直白的拒絕之意。
“怎么就這么墨跡呢?”呢喃一聲,蘇翎不在回應(yīng),回手便是一劍辟出,劍影橫空。
“你找死!”蔣元奎大怒,瞬間轟出一個個拳影。
“轟隆隆...”劍影和拳影碰撞,雖然拳影看起來數(shù)量很多,實際威力卻不高,被劍影很快碾碎,而劍影的威力甚至都沒有消耗一半。
“我倒是有些高估你。”
低語一聲,隨即蘇翎再度揮手打出一道仙力,不過這仙力卻不是對蔣元奎出手,而是將殤雪包裹著朝遠(yuǎn)處而去。
“激戰(zhàn)之時,我沒有多余的力量護(hù)住你,離戰(zhàn)場遠(yuǎn)些。”
殤雪聽到耳中響起的溫婉之語,之前之時感激蘇翎援手,此刻卻不由得生出一樣異樣的其他情感,不被察覺的生根發(fā)芽。
片刻后,她忽然響起什么,急忙傳音:“公子小心,這不是他的全部實力...”
不過,她好像提醒得有些遲了。
另一邊。
蔣元奎看都沒有看殤雪,一雙眼變得冰冷:“小子,本不想多生事端,為何非要尋死!”
“就憑你也想殺我?”蘇翎只感覺有些想笑,以之前拳影的威力推斷,蔣元奎的實力并不高。
“你,很好!”
停頓少許,蔣元奎猛然怒喝:“驚鴻厲鷹!”
“唳...”有些暴戾,又有些響亮的鷹啼聲開始在長空回蕩,也是同一時間,蘇翎一眼就看到,蔣元奎的頭頂忽然出現(xiàn)一只有些透明的影子。
鷹的影子。
也恰在這時,殤雪的提醒才姍姍來遲:“公子小心,這不是他的全部實力,他主要的實力是化身驚鴻厲鷹,實力極其強大!”
驚鴻厲鷹,仙界一種飛禽類妖獸,實力屬于王級,速度極其不凡,更是因為其速度,鮮有人能將之擊殺。
而之前出現(xiàn)在蔣元奎頭頂?shù)奶撚埃闶求@鴻厲鷹的魂,被實質(zhì)后的神魂。
“唳....”一聲更加暴戾的鷹啼響起,抬頭看去,蔣元奎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只驚鴻厲鷹!
體型約莫三丈,渾身漆黑無比,唯有鷹眼的位置是血紅色,看起來好像隨時都要擇人而噬,讓人有些不寒而栗。
“小子,讓你走你不走,那么便去死!”蔣元奎化身的驚鴻厲鷹說完一句殺氣騰騰的話語,猛然就躍上長空,鷹爪劃破長空。
而蘇翎則不著痕跡的搖搖頭。
凝聚妖獸之魂,隨后將妖獸之魂融入人身,使得人身可化為妖獸之形戰(zhàn)斗,如此戰(zhàn)斗方式他并非沒有聽說過,只是很少見罷了。
以他往昔的見聞而言,這樣的戰(zhàn)斗方式并非不可取,只是...不值得稱道。
其一,如此戰(zhàn)斗方式的實力,受限于妖獸自身的實力影響,哪怕一直戰(zhàn)斗意識驚人,哪怕自身的戰(zhàn)斗手法不凡,也很難有太大的進(jìn)步。
其二,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,幻化終究只是幻化,人身終究也不是妖獸之身,天差地別,只是對于尋常人而言,如此戰(zhàn)斗方式倒也的確是快速增加實力的途徑,唯一的制約只是凝聚妖獸之魂很難罷了。
“死到臨頭還不自知,可悲至極!”蔣元奎卻是不知道,反而一聲咆哮,攻擊速度再度加快幾分。
“我有無數(shù)種辦法可將你擊敗,只是用什么辦法,當(dāng)真是很難抉擇。”不慌不忙的說完,蘇翎才緩緩抬頭,流云劍朝著上方狠狠一劈。
“叮...”清脆的金鐵交加之聲傳出,劍鋒和鷹抓碰撞,火花濺射,一股股漣漪余波席卷,所幸這里是半空,若是地面,還不知有多少東西會被余波所毀滅。
“哈哈,可笑的小子,連我防御都無法打破!”一聲狂笑,蔣元奎羽翼一展,狂風(fēng)呼嘯。
“無法打破你的防御,真的嗎?你的鷹爪應(yīng)該是被你以特殊的仙器所加持,若不然之前那一劍就可將你爪子斬斷。”一聲輕語,蘇翎收回流云劍,靜靜的看著展翅的蔣元奎,嘴角有些玩味。
以羽翼煽動狂風(fēng)的蔣元奎內(nèi)心頓時浮現(xiàn)出不安,好似全身破綻都浮現(xiàn)在蘇翎的眼中....他討厭這種感覺,這感覺就好像....好像性命不在自己手中一樣。
片刻后,猛然搖頭將那想法拋出腦外:“受死!”
狂風(fēng)大作,攻勢再起。
然而,蘇翎卻好像沒有看到其中的危險,反而就那么靜靜的來襲的身形。
近了,近了。
蔣元奎距離蘇翎不到一丈,蘇翎甚至都能看到鷹爪上閃爍著猶如金屬一樣的光芒。
“就是這個時候....飛羽決!”
雙腳輕點,蘇翎的身形拔地而起,同時朝著左邊傾斜三分,恰好好出的避開鷹爪襲擊,隨后右手一轉(zhuǎn),流云劍就是一斬。
“啊.....”一聲有些凄厲的慘叫聲開始回蕩。
仔細(xì)看去,能看到一直有些漆黑的羽翼朝著地面墜落,同時墜落的,還有無數(shù)的血滴。
“這一劍,取你性命。”蘇翎神色沒有半點變化,流云劍更是朝著前方一刺。
“小子,你等著,我要你死!”隨著一聲咆哮,蔣元奎看都沒有看被斬下的翅膀,剩下獨翅一揮,化為殘影躍向天際,更是因為只有一只翅膀,看起來頗為滑稽。
而蘇翎此劍的動作一頓:“看來,離開仙界太久,這戰(zhàn)斗方式已經(jīng)去除掉其中的一些弊端...”
他承認(rèn),他的確是沒有想到,被斷一只翅膀,蔣元奎非但沒有失去平衡,反而還能繼續(xù)飛遁逃離,速度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。
若是早知道,他自然有對應(yīng)的計策,因為不了解,所以來不及反應(yīng),竟然讓蔣元奎給跑了。
遠(yuǎn)處。
殤雪怔怔的看著蘇翎,神色有些不可思議。
在她看來,蔣元奎化身驚鴻厲鷹后的實力何其強大,結(jié)果呢?
蘇翎出手僅僅三劍,三劍便斷掉一只翅膀,讓之重傷逃離,這是什么實力?
要知道,兩人都只是青陽境而已!
“飛羽決。”
雙腳輕點,蘇翎落在殤雪旁邊:“追殺你的想必就是那蔣元奎吧?他借助妖獸之魂戰(zhàn)斗,如今被我斷掉羽翼,除非有天材地寶,若不然短時間內(nèi)必然無法恢復(fù)實力,若沒有其他的追殺之人,我們接下來的路途應(yīng)該會平靜許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