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08 章 藏北探秘(51)
汪玉樹來回走了兩輪,又糾正了兩個習慣性的小動作,總算在百曉生面前勉強過關(guān)。忽然他啪地一下站立,有模有樣敬了個禮,表情嚴肅:“衛(wèi)洵同志,歡迎你加入歸途旅隊!”</br> “不對樹兒,你學的這不像,語氣得在和藹點才行。”</br> 王澎湃笑的前仰后合,指點道:“安隊對剛?cè)腙牫蓡T還是很溫和的好吧。”</br> “那可得是澎湃你們那會的事了。”</br> 汪玉樹也繃不住表情,樂不可支,之前百曉生剛給他糾的表情管理全都報廢:“反正我入隊的時候隊長就這么嚴肅,還比我這更兇。”</br> “想當初安隊在刑警大隊干那會,鄭頭老是讓他多嚴肅嚴肅。”王澎湃感嘆:“要不然每次便衣行動的時候總有小姑娘搭訕拍照,起碼板個臉,弄個生人勿近的嚴厲表情吧。”</br> “還有人敢去找安隊搭訕啊。”</br> 鹿書橙笑的狼耳微顫,不可思議:“我剛來旅隊那會成天被嚇的夾著尾巴溜邊走,安隊那氣勢實在太嚇人了。”</br> “你是稱號原因,更容易受到煞氣殺意的影響。”</br> 百曉生淡淡道,接過鹿書橙遞來的橙汁:“汪玉樹會在茅小樂,鹿書橙你們出發(fā)后,再前往西藏,混淆他人注意力。但雪豹身份暴露可能性在這次旅程后很大,必須提前考慮好后續(xù)安排。”</br> “暴露就暴露吧,說實話每次扮隊長我都壓力巨大。”</br> 汪玉樹道:“尤其是前些年那次,差點我就跟嬉命人面對面干上了。要是一旦有個萬一,我被揍得屁滾尿流不要緊,我頂著隊長這張臉被揍可就是萬死難咎了。”</br> “不用太擔心。”</br> 百曉生搖頭:“重點注意屠夫聯(lián)盟的哭泣靈媒,牧羊人聯(lián)盟的匹諾曹,有異動震懾,傀儡師這次不會親自出面。”</br> “說真的,隊長裝雪豹,汪玉樹偽裝隊長這招玩了幾年都沒露餡,結(jié)果這次反倒翻車了。”</br> 茅小樂感嘆:“真不愧是我三水老師啊。”</br> “衛(wèi)洵的直播……算了。”</br> 百曉生眉心微蹙:“資料收集不足,等隊長回來再說。”</br> “怎么算了,不能算了啊,哪有勾人興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。”</br> 鹿書橙看了眼直播屏,見雪豹仍是在用非常幼稚的各種手段試圖吸引衛(wèi)洵注意力,不由得露出老母親看傻兒子般的憐憫眼神:“你倒是說說衛(wèi)洵他怎么突然就冷淡豹豹了啊。”</br> “之前衛(wèi)洵對雪豹不設(shè)防,基于它是真雪豹的前提下。”</br> 百曉生道:“他清晨時態(tài)度仍舊正常,六點二十四分突然改變,在六點到六點二十四分之間,衛(wèi)洵睡了回籠覺——他之前并沒有這個習慣。可以初步推測,他在這段時間里也許用了某種手段,判斷出雪豹的身份,從而在六點二十四分,衛(wèi)洵醒來后,對雪豹開始冷淡。”</br> “這不應該啊。”王澎湃咋舌:“隊長這野性心靈可已經(jīng)進階到橙色稱號德魯伊了,就連天眼都看不出來他半點問題,衛(wèi)洵有啥招能知道?”</br> 百曉生道:“常規(guī)的稱號是不可能。”</br> “但衛(wèi)洵有可能。”</br> 萬向春冷冷道,他收起羽翅,白色帽衫配牛仔褲,氣質(zhì)仍凜然出眾,不可褻瀆,有些像仙俠文里的師尊。唯獨望向直播屏中衛(wèi)洵的身影時,萬向春眼里閃爍著奇異的光:“花開,黑屏,牙印,魔氣不侵。”</br> 汪玉樹牙酸道:“小鵬你能不能好好說話,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凡人。”</br> “異狀時,衛(wèi)洵的直播分屏黑屏了,在黑屏結(jié)束后,他變成了幼年雪豹。”</br> 百曉生手上出現(xiàn)一沓羊皮紙,明明他沒有動作,這沓羊皮紙卻在飛快翻動,似有閃光的玄妙字符在羊皮紙間飄蕩,但仔細去觀察時卻什么都找不到。</br> “變回人,黑屏,變雪豹,正常,變?nèi)耍谄粒h(huán)往復,由此推測衛(wèi)洵人身上大概率有某種能屏蔽直播的負面狀態(tài),且是長久存在的。用野性心靈變?yōu)檠┍獣r負面狀態(tài)消失,直播正常。變?nèi)藭r負面狀態(tài)再次出現(xiàn),直播屏蔽。”</br> 百曉生見鹿書橙雖然仍在認真聽,但眼神已經(jīng)向茫然發(fā)展,就直接道:</br> “我看了直播回放,異動時衛(wèi)洵直播分屏一直黑屏,等到直播恢復正常時,他左手腕多了半圈雪豹牙印。”</br> “你是想說的異動和衛(wèi)洵有關(guān)系?”</br> 王澎湃失聲道,不敢置信:“這,這么推測也太草率……”</br> “只是一個可能。”</br> 百曉生推了推眼鏡,冷靜道:“異動,隊長勢必會有反應。衛(wèi)洵手腕上多了他的牙印,正是在那之后。而從之后衛(wèi)洵進入小林寺,魔火侵襲他體內(nèi)卻又被彈出,錯差喇嘛所言雪豹護法等事可看出,這并非是普通牙印,更像是德魯伊的守護。”</br> “隊長在變?yōu)檠┍螅旧矸Q號在旅程里是無法使用的。唯有一種可能,讓旅社規(guī)則暫時失效,隊長使用稱號的力量,在衛(wèi)洵手腕留下守護。”</br> “你是說,的異動影響到藏北旅隊……影響到衛(wèi)洵?”</br> 鹿書橙聽懂了,但她灰白狼尾搖的更快,不可思議:“但,但這,這怎么可能。”</br> “有什么不可能的,我都說了,三水老師跟咱們旅隊有緣。”</br> 茅小樂老神在在,一副萬事盡在掌控中的表情。</br> “那這緣分可太大了。”汪玉樹頂著安雪鋒的臉說什么‘隊里我最欣賞的就是汪玉樹’,‘汪玉樹,行;茅小樂,不行’之類的騷話,敏捷后仰躲開了茅小樂一張符,嬉笑道:“老實說,除非隊長出生前就跟衛(wèi)洵定了娃娃親,否則這很難解釋。”</br> “等衛(wèi)洵入隊后再說。”</br> 百曉生收起羊皮卷,望著茅小樂和鹿書橙:“這次你們自己多小心,不用顧忌手段,無論給出多優(yōu)厚的待遇也必須要引入衛(wèi)洵,夕陽會跟著你們一起去。”</br> 茅小樂興致勃勃:“多優(yōu)厚的待遇都行?”</br> 鹿書橙元氣滿滿:“放心,保證完成任務(wù)!”</br> 然后她咦了一聲:“小生,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?”</br> “不。”</br> 百曉生搖頭:“我跟萬向春有更重要的任務(wù)去做。”</br> “我跟血狼雷克斯打了一場。”</br> 萬向春冷冷道:“我拔了他心口狼毛,用熱砂火燒了,灰燼落下個‘西’字,與血狼有關(guān)。”</br> “九月,預熱對抗賽快要開始了。”</br> 百曉生道:“規(guī)則還沒有出,但應該和去年沒有太大變化。今年對抗賽西區(qū)強導是s2蜥蜴公爵,我們東區(qū)強導是甲3追夢人,追夢人最近狀態(tài)不好,綜合實力方面要弱一些,優(yōu)先選邊權(quán)對我們而言很重要。”</br> 汪玉樹抱怨道:“嘶,西區(qū)要點臉吧,怎么預熱對抗賽就派s2導游出來了,是不是玩不起。”</br> “小鵬的意思,是對抗任務(wù)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了?”</br> 王澎湃咋舌:“和血狼有關(guān),看來這次對抗任務(wù)是落到導游身上了。”</br> 萬向春肅然道:“西區(qū)新星導游魔鬼商人可能性最大。”</br> “東區(qū)與他同等層次的導游,是說丙二五零?”</br> 茅小樂畢竟是被派去守過榜的,對這反應敏銳:“你是說這次對抗賽,有可能是魔鬼商人和丙二五零之間的對抗?”</br> “無論丙二五零有沒接到對抗任務(wù),初次帶隊就開辟了北緯三十度旅程,這種潛力的導游,絕對不能落到屠夫聯(lián)盟和牧羊人聯(lián)盟手里,否則他有可能會成長為下一個嬉命人。”</br> 百曉生道:“我和萬向春會找到他。”</br> “那你們這邊壓力比較大啊,這丙二五零也是真能忍得,到現(xiàn)在都沒半點消息。”</br> 汪玉樹笑道:“說不定他是當旅客去過旅程了呢,旅客這種稱號我可是第一次見……哎,要不要從我這里買點改良探測器啊?保管精準有用,咱們旅隊內(nèi)部價,九折!”</br> 王澎湃當場吐槽:“得了吧,你這探測器準是準,就是每個只能探一百米,探完一百米就報廢。”</br> “是不是準?探測器準就完事了。”</br> 汪玉樹反唇相譏:“再者說,一個不夠你多買幾個,幾個不夠你就買幾百個,反正我這數(shù)量管夠。要是買不起的話……你是不是不行?”</br> “嘿。”</br> 王澎湃被氣笑了,擼起袖子:“我今天就要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——”</br> “買一個。”</br> 百曉生打斷了他們兩人的交流。</br> “行,誠惠三千積分。”</br> 汪玉樹爽快跟百曉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,交貨間隙還給王澎湃一個挑釁的小眼神。王澎湃隔空點了點他,一抹脖子威脅,汪玉樹倒是笑得更高興了。</br> “一個夠嗎?不多來幾個?”</br> “夠了。”</br> 百曉生平靜道:“假設(shè)丙二五零已經(jīng)接到對抗任務(wù),以旅社過去的公平守則,想要直接找到他幾乎不可能。”</br> “但從醉美湘西結(jié)束到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十八天,丙二五零還有十二天就會帶團,導游帶團信息會提前一周出現(xiàn),也就是還有五天。”</br> “如果這五天找不到他,就等他帶團信息出來后鎖定他。如果旅社再阻攔,就進他隊里。有萬向春在沒有問題。”</br> “你們倆出手肯定沒問題。”</br> 王澎湃道:“可惜安隊等這次藏北結(jié)束,就要直接和追夢人去拉普朗日冰川,趕不上了。我看這次下來安隊狀態(tài)恢復不少,要是他出手的話別說是旅社規(guī)則,就算丙二五零躲到西區(qū)都能被他給揪出來。”</br> “北緯三十度旅程更重要。”</br> 百曉生應道,取出一卷扎起的羊皮紙,交給鹿書橙:“給衛(wèi)洵的入隊禮物。”</br> “這次他的入隊儀式我們可能趕不回來。”</br> 萬向春也將一個小匣拋給鹿書橙:“轉(zhuǎn)交,拜托了。”</br> “那你們可得快點抓到丙二五零才好。”</br> 鹿書橙開玩笑道:“不然等你們回來別說入隊儀式了,說不定直接就參加雪豹隊長跟衛(wèi)洵的婚禮了。”</br> “婚禮?”</br> 萬向春難得挑眉勾唇,望向直播屏,看雪豹種種幼稚吸引衛(wèi)洵注意力的手段,笑容竟有幾分邪氣。</br> “下輩子吧。”</br> “衛(wèi)隊,雪豹是不是餓了啊。”</br> 副駕駛位的殷白桃第七次通過后視鏡看向后座,終于情不自禁道:“我背包里還有點牦牛肉干……”</br> “它不餓。”</br> 衛(wèi)洵微笑道:“它今早剛吃了個蜂蜜小面包。”</br> “可是……”</br> 殷白桃嘴角抽了抽,先不說雪豹能不能吃蜂蜜小面包這種事,她忍不住又看了眼衛(wèi)洵,猶猶豫豫擔憂道:“可是,從上車到現(xiàn)在,雪豹一直咬著你的手……”</br> 衛(wèi)洵無所謂道:“放心,它沒用力,鬧著玩的。”</br> 殷白桃當然知道雪豹不會用力,就看之前雪豹和衛(wèi)洵的親密關(guān)系,她也已經(jīng)相信雪豹不會傷害衛(wèi)洵。</br>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……衛(wèi)洵跟雪豹到底怎么了,為什么突然開始對雪豹冷漠起來了。</br> 要不是雪豹是野獸,殷白桃都懷疑衛(wèi)洵跟雪豹之間是有什么感情危機了。</br> 但衛(wèi)洵的微笑卻讓殷白桃不好再問下去,只能尷尬笑了兩聲,轉(zhuǎn)過頭去看窗外風景。</br> “咬夠了嗎?”</br> 這邊衛(wèi)洵低頭看向自己左邊,他坐在后座最右邊靠窗的位置——其實是被雪豹一點點擠到這邊的,而他的左手正被雪豹咬在嘴里。</br> 咬了有半小時了吧,衛(wèi)洵手都有點發(fā)麻,他不信雪豹嘴不麻。</br> “呼嚕呼嚕——”</br> 雪豹感到衛(wèi)洵又想把手抽出去,威懾性用力咬了咬——雖然它這咬力就像牙沒長齊的小奶貓咬人似的,喉嚨中發(fā)出警告般呼嚕低吼。</br> 等到衛(wèi)洵不再嘗試抽手,它才收回目光,把含在嘴里的手舔了又舔。</br> 雪豹比他想的更執(zhí)著。</br> 衛(wèi)洵靠在窗邊,百無聊賴望向窗外荒蕪開闊的大地。之前下山時他向后看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雪豹沒跟上后本以為它離開了——畢竟動物也是有脾氣的。</br> 就算家里的緬因貓餅餅在被衛(wèi)洵刻意忽略時都會發(fā)脾氣去推桌面上的東西,雪豹這種猛獸脾氣應該更大才對。</br> 但衛(wèi)洵沒想到,雪豹到最后竟然還是跟了上來,還非得跟他擠在同一輛越野車上。</br> 雖然現(xiàn)在雪豹叼著他的手,但衛(wèi)洵明白雪豹并沒有敵意,它只是在不安,得叼點什么東西才能安心。就像叼住尾巴一樣。</br> 多好多乖的雪豹啊。</br> 衛(wèi)洵心里感嘆。</br> 可惜是個有主的。</br> 雖然有主的也不是不能搶過來,但第一衛(wèi)洵喜歡你情我愿,不想干強取豪奪的事。第二就是他一想到自己在雪豹面前暴露了多少秘密……衛(wèi)洵想想都覺得心痛。</br> 首先是他吸了雪豹幾次血,雖然魔蚊口器不一定暴露,但安雪鋒肯定會知道衛(wèi)洵能吸血,也需要血液這種事。</br> 其次就是提純魔蜂蜜,不知道雪豹能不能嘗出味來,但衛(wèi)洵敏銳想到當時吃下魔蜂蜜后,雪豹狀態(tài)有些不對,似乎有一瞬間,給他一種人類的智慧感……</br> 按照最壞的情況推測,這類人的智慧從何而來,肯定與某安姓旅客有關(guān)。</br> 其實情況沒有那么糟糕,主要就是以上這兩點。至于蛛絲登山繩等物可以推到丁一身上,象雄遺跡時惡鬼之蟲們將王冠交給他,可以推到支線任務(wù)獎勵上。</br> 冒險者的稱號應該瞞不住了,魔蟲操控者還能再隱瞞。吸血可以直說是貂崽附身缺陽氣,雪豹血陽氣最足。至于為什么不是用牙咬著吸……那就是貂崽特性了。</br> 唯有提純魔蜂蜜這點,恐怕要從丁狗那里想辦法。</br> 衛(wèi)洵一直都很冷靜,甚至在思考中逐漸生出許多興致,他感覺自己在隔空與強者博弈,就像下棋,理智思考要拋棄哪些,留下哪些,看對方是否會發(fā)覺他的秘密。這對他而言有種走鋼絲般的刺激感。</br> 當然了,有可能雪豹和安雪鋒之間根本沒有過于緊密的聯(lián)系,衛(wèi)洵的一切秘密不會被安雪鋒知道。但他享受這種仿佛要暴露的刺激感,任何事也要想好最壞結(jié)果。</br> 其實也沒有什么最壞結(jié)果,頂多是導游身份暴露,以丙二五零的身份加入旅隊罷了。但衛(wèi)洵就是喜歡給自己找難度。</br> 衛(wèi)洵再望向雪豹,它感知異常敏銳,直接警惕回望,把衛(wèi)洵的手含得更緊了,生怕他抽走似的。</br> 你是安雪鋒的雪豹……</br> 衛(wèi)洵心中輕聲喟嘆。</br> 如果它是安雪鋒本身的話……那衛(wèi)洵可就有更多黑暗的小心思了。</br> “呼嚕嚕。”</br> 雪豹不知道衛(wèi)洵心里想的什么,只是衛(wèi)洵的注視讓它覺得愉悅。大型貓科動物都非常狡猾,雪豹很會得寸進尺,在感到衛(wèi)洵對它的態(tài)度似乎溫和些后,它試探往前蹭,大腦袋要枕在衛(wèi)洵腿上。</br> 衛(wèi)洵這次沒有把雪豹推開。</br> 衛(wèi)洵雙眼微闔,小翠剛才在聯(lián)系他,躍躍欲試說是對面魔鬼商人又放上來了一枚誘餌,是塊成色品質(zhì)都更好的魔晶石。衛(wèi)洵囑咐他這塊隔天再吃,釣魚也是得考慮到松緊松緊,一個勁的直接吃容易讓對方生疑。</br> 安排好小翠國王后,衛(wèi)洵再看旅社提示。從離開小林寺后,完成景點的提示便出現(xiàn)在了衛(wèi)洵的腦海中。只是當時和對抗任務(wù)重合了,后面又有雪豹一事,衛(wèi)洵沒來得及仔細看。</br> 【滴,第二景點項目完成!】</br> 【藏北探秘——被大火焚燒中的小林寺,完成度百分之百】</br> 【任務(wù)獎勵發(fā)放——】</br> 【您得到5000積分(事件化景點,百分百完成度,五倍積分獎勵)】</br> 【您得到滾燙的小林寺石磚】</br> 【您得到雍仲苯教的庇佑】</br> 【名稱:滾燙的小林寺石磚】</br> 【品質(zhì):特殊】</br> 【作用:您可以將敵人關(guān)進大火中的小林寺(幻境)里,關(guān)押時間以您階位為準,最多二十四小時,最少一秒鐘,使用次數(shù)3/3】</br> 【備注:板磚不一定都是用來砸人的!當然,石磚會逐漸冷卻,使用次數(shù)有限,但如果您有配套的火焰能讓石磚燃起來,那它就將是永動機!】</br> 【名稱:雍仲苯教的庇佑】</br> 【品質(zhì):旅程專屬】</br> 【作用:在與雍仲苯教,苯教祭司有關(guān)的事情上,你將獲得更多的運氣】</br> 【備注:你已經(jīng)得到象雄王國和雍仲苯教二者的庇佑,再多一樣就可以封印大惡魔了!】</br> 【您是這支旅隊當之無愧的隊長,得到了旅社的認可,獎勵積分上浮百分之五十】</br> 這次得到的兩樣獎勵都很有用,而且正好適合衛(wèi)洵。要知道衛(wèi)洵可是完全收服了魔焰。從昨晚得到滾燙的小林寺石磚后衛(wèi)洵就將它送到狐崽腹內(nèi),讓魔火燒灼,到現(xiàn)在足足燒了四個小時,石磚的使用次數(shù)已經(jīng)變成了5/5。</br> 但隨后衛(wèi)洵就被魔焰提醒,說這塊石磚已經(jīng)燒到極限了,再被燒下去恐怕會當場裂開。</br> 衛(wèi)洵了然,旅社獎勵這物品,顯然是沒打算旅客能收服魔焰的。就算真收服了,石磚的使用次數(shù)也會有上限,畢竟它沒有冷卻時間,能夠一直使用。</br> 要是衛(wèi)洵真能燒出個一百次來,那實在就太可怕了。</br> 至于第二個獎勵,衛(wèi)洵敏銳意識到不同。從象雄王國的庇佑到雍仲苯教的庇佑,旅社的備注發(fā)生了很明顯的改變。之前他完成象雄遺址,得到象雄王國的庇佑時,旅社備注是【真的有用嗎?】,現(xiàn)在卻是【再多一樣就可以封印大惡魔了】</br> 顯然,在多方面因素影響下,這次旅程已經(jīng)變得不同。</br> 從一開始象雄遺址,衛(wèi)洵需要丁狗才能解封難度,到小林寺遺跡,有給正常旅客的‘白天小林寺’和給衛(wèi)洵的‘事件化夜晚小林寺’之分,旅社已經(jīng)對他逐漸放開了難度。</br> 而到第三個景點,有錯差喇嘛在,衛(wèi)洵應該有很大機會能直面恰巴拉仁惡魔原身了。</br> 甚至在路上就有可能會遇到惡魔的阻劫。</br> 但江宏光等旅隊成員也不是全然的咸魚,這次他們參與事件化的第二景點,雖然不像衛(wèi)洵參與的這么徹底,但也得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。</br> 旅客老手的最大優(yōu)點就是有分寸,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。在因衛(wèi)洵得了諸多好處后,再得知這一路可能會遇到靈異類惡魔勢力阻攔時,大家也都紛紛表態(tài),更多擔心起衛(wèi)洵來。</br> 旅客們清楚大惡魔就算要針對肯定也是針對衛(wèi)洵,他們頂多時掃到臺風尾,這正好也是一次歷練機會。這次旅程結(jié)束后,以老手旅客們本身的實力,他們未來將要參加的也都是危險級的旅程,肯定會有各種靈異類危險。</br> 殷白桃他們更是在下個旅程后就得自己努力戰(zhàn)斗,他們很大可能會遇到兇殘的導游,冷漠利己的老手,不趁現(xiàn)在團隊里氛圍這么好,趕緊鍛煉自己的能力,將來就晚了。</br> 此刻衛(wèi)洵這輛車打頭,車上有江宏光,殷白桃,衛(wèi)洵,雪豹和錯差喇嘛。萬一遇到惡魔襲擊的話,他們會承受最多的危險,這也是最好的歷練機會。</br> 殷白桃本來是該坐后面車的,但之前交流時衛(wèi)洵知道她【不靠譜心理】的稱號不僅針對人類,準確的說,是對一切有情緒的生物都起作用。</br> 這還是殷白桃上車前被耳邊源源不斷的【看我看看我快看我我在這看看我嗚嗚】給吵瘋了,終于忍不住質(zhì)問到底是誰要看!</br> 結(jié)果大家都面面相覷,滿臉疑惑。</br> 后來大家一起仔細找,才哭笑不得發(fā)現(xiàn),這竟然是看起來超兇的,一直幽幽瞪著衛(wèi)洵的雪豹的心聲。</br> 也因此殷白桃確認她的稱號不僅能在人情緒特別激烈的時候,看到對方心中所想,對動物也是有用的。</br> 衛(wèi)洵則認為她這稱號對一切有情緒的東西都有用,而惡魔與鬼是情緒最濃烈偏執(zhí)的,殷白桃稱號作用范圍是五十米。如果她真能提前五十米意識到惡魔與怨鬼接近的話,對未來也是有好處的。</br> 因此衛(wèi)洵給了她來這輛車的機會,是機會,也是危險,但殷白桃毅然決然同意了,她是意志非常堅定的女人,這讓衛(wèi)洵想起苗芳菲。</br> “吱吱!”</br> 貂崽大搖大擺從衛(wèi)洵兜里爬出來,窩在衛(wèi)洵頸邊,它小心眼記仇,還記得雪豹的獨占欲,這會可是揚眉吐氣了,趴著衛(wèi)洵肩膀上吱吱唧唧嘲笑雪豹。</br> 但是雪豹卻并沒有宣誓主權(quán)的兇它,甚至連看都沒看它一眼,而是低落般蹭著衛(wèi)洵大腿,發(fā)出一陣憂傷的呼嚕嚕,灰藍眼睛從下方挑著,望向衛(wèi)洵。隨后它‘嗚’的一聲,長尾失落橫過來,蓋在眼睛上……這一套操作看的貂崽都震驚了。</br> 它,它這是在裝可憐嗎??</br> 難道它以為主人會吃這套嗎……吱吱!</br> 貂崽噌地回頭看衛(wèi)洵,驚詫發(fā)現(xiàn)衛(wèi)洵竟然還真在看雪豹,看那專注的眼神,微抿的嘴角,它以狐貍精對人類的了解發(fā)誓,衛(wèi)洵絕對心軟了。</br> 淦啊,男人果然都是吃這套的!</br> 這雪豹可真會撒嬌啊。</br> 想到雪豹記憶中,它屠殺怪物的矯健英姿,再看它現(xiàn)在不安討好的模樣,衛(wèi)洵心著實有點微動。</br> “唉。”</br> 衛(wèi)洵用空著的手摸了摸雪豹的頭,又撓了撓它的下巴。看雪豹愜意瞇起眼,揚起下巴,衛(wèi)洵自言自語:</br> “這么會撒嬌……”</br> 你對安雪鋒也是這么撒嬌的嗎?</br> “呼嚕嚕,呼嚕嚕——”</br> 雪豹很能覺察到衛(wèi)洵態(tài)度的軟化,很快的它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衛(wèi)洵的身上,腦袋蹭在他的頸邊,低沉呼嚕聲像打雷,仿佛在埋怨他剛才的冷漠無情。</br> 在衛(wèi)洵看不到的地方,雪豹瞥了貂崽一眼,那灰藍獸眸中的兇煞敵意讓貂崽打了個哆嗦,表面很識時務(wù)的鉆回衛(wèi)洵衣兜里,心中罵罵咧咧。</br> 豹貍精,敲里嗎豹貍精!</br> “沒想到這一路還挺順利啊。”</br> 晚上十一點,車隊停在高原荒野上,最后一次休整。從早上七點半到現(xiàn)在,整整一天的車程,老手旅客們還好說,但除了徐陽以外翡樂至和殷白桃都是輪流開車,每人至少跑了五個小時,體力消耗都不小。</br> 這次休整后接下來他們就要再連跑四個小時,直到凌晨三點到達色林錯露營地。</br> “噓!”</br> 翡樂至旁邊喝水的季鴻彩差點一口噴出來,一把捂住了翡樂至的嘴。</br> “咳咳咳,這種話可不能說,知道嗎!”</br> 季鴻彩用力太大捂得翡樂至差點窒息,他忙使勁點頭才終于獲得了呼吸的權(quán)利。</br> “鴻彩說的對,這不是什么玄學。”</br> 房宇航一口水含在嘴里,慢慢喝下去濕潤喉嚨。一路旅程到現(xiàn)在他們身上的食水燃料都要儉省計算著用,不能浪費。</br> “馬上就要到‘最后三分之一’了。”</br> 江宏光沒有吃東西,只是嚼著一塊口香糖,警惕望向四方。沒人遠離車隊,就算方便也是在很近的一旁解決的。</br> 最后三分之一,是老手旅客們常說的行話,指的是‘到景點最后三分之一的路程’,這是最危險的一段路,之前的順利不算什么,只有走過這段路才能松氣。</br> “全部上車。”</br> 突然間原本呆在越野車上的衛(wèi)洵走了出來,簡短命令道。</br> 不用詢問,所有旅客立刻上車,一輛輛越野車啟動起來,立馬就能跑。</br> “衛(wèi)隊快來!”</br> 殷白桃心跳快如擂鼓,黑夜能給人帶來無限危險的幻想,即使她已經(jīng)算是非常勇敢的人也忍不住心里害怕,想去尋找衛(wèi)洵的身影尋求安全感,但殷白桃轉(zhuǎn)頭卻看到衛(wèi)洵竟然沒有上車,仍在下面!</br> ‘好吃好吃好吃好吃好吃——’</br> 這是什么聲音?!</br> 殷白桃心跳慢了一拍,驚恐在她眼底凝固。她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,一寸寸低下頭。</br> 她聽到了什么東西的心聲,就在地下!</br> 不,不是一個,是五個,十個,一百……不,不止,好多,地底下有好多。她能感到那濃郁到將人淹沒窒息的貪婪惡意,地底深處有無數(shù)怪物正在飛速向他們接近,視他們?yōu)槭澄铮?lt;/br> “逃……”</br> 殷白桃顫聲道,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,以為自己聲音很大,實則卻聲如蚊蚋。</br> “快逃……”</br> “衛(wèi)隊怎么站著不動?”</br> 駕駛位上的江宏光卻在看衛(wèi)洵,見他站在荒地里,一動不動,江宏光心里稱奇。</br> 衛(wèi)洵并非不動,他是在用全部注意力感知血瓢蟲的動向。之前在小林寺時衛(wèi)洵就發(fā)現(xiàn)血瓢蟲身上有些異象,但后來他仔細觀察發(fā)現(xiàn),除了偶爾能從血瓢蟲那里聽到一聲緩慢地‘噗’,自己與它之間似乎多了一些若有若無的聯(lián)系外,沒有其他的變化。</br> 但這次衛(wèi)洵卻是清楚感到血瓢蟲傳來‘激動’‘渴望’的情緒,噗噗聲簡直急的像機關(guān)槍掃視一樣。</br> 血瓢蟲渴望什么?那肯定是尸體啊!它激動成這樣恐怕是大量尸體正在接近,所以衛(wèi)洵才讓其他人都上車。</br> 而在下車后,衛(wèi)洵心一動,一粒‘紅芝麻’借著夜色落到荒草里。</br> 他能感到血瓢蟲的焦急,如果再阻止的話,恐怕它就要反噬強行脫離衛(wèi)洵控制。既然如此衛(wèi)洵干脆放它出去吃,左右雪峰正警惕守在他身邊——不得不說在知道它是安雪鋒的雪豹后,衛(wèi)洵行事更肆無忌憚了。</br> 衛(wèi)洵并不擔心血瓢蟲失蹤,因為憑著他堅持不懈給血瓢蟲喂血,憑著他和血瓢蟲之間的微弱聯(lián)系,衛(wèi)洵已經(jīng)能強制將它收到魔蟲之球里了。</br> 喝了那么多血,血瓢蟲怎么還餓呢?</br> 絲毫不覺得自己之前把喇嘛身軀變?yōu)殂@石,對血瓢蟲來說究竟有多過分的衛(wèi)洵十分好奇,揚聲對旅客們道:“你們先走,給我留一輛車就行!”</br> “好!”</br> “咱們?nèi)櫜仕麄冘嚿稀!?lt;/br> 江宏光當機立斷解開安全帶,招呼殷白桃下車。注意到殷白桃臉色不正常慘白,他眼神一肅,低聲喝道:“白桃,白桃?你怎么樣?”</br> “不好吃……”</br> “嗯?”</br> 殷白桃兩眼無神,胸膛劇烈起伏,長長喘了幾口氣,勉強道:“它們說,不好吃……”</br> 江宏光:?</br> 作者有話要說:地下尸群【瘋狂上涌】:好吃好吃好吃(人類)好吃好吃</br> 衛(wèi)洵放出血瓢蟲后</br> 地下尸群【瘋狂下潛】:不好吃不好吃(我們)不好吃不好吃</br> 血瓢蟲含淚吃了幾百大碗:不好吃</br> 感謝在2021-05-1111:55:34~2021-05-1121:33: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(yǎng)液的小天使哦~</br>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:蓮瑛dm1個;</br>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:翕霧-、hana1個;</br>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:鱈魚、翕霧-、角金魚、王不留行、一棵白菜007、阿布有個妹妹、19+、你猜我猜不猜、懷孕的錢包、兮兮慘兮兮、溜溜球炒飯、陌、杰、嚶嚶怪、長安、哈哈哈怪、李靨酩、漠蘭、千諗、阿芷、橙子都不酸了、魚頭湯、花花愛單車1個;</br>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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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,初春。</p>
南凰洲東部,一隅。</p>
陰霾的天空,一片灰黑,透著沉重的壓抑,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,墨浸了蒼穹,暈染出云層。</p>
云層疊嶂,彼此交融,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,伴隨著隆隆的雷聲。</p>
好似神靈低吼,在人間回蕩。</p>
,。血色的雨水,帶著悲涼,落下凡塵。</p>
大地朦朧,有一座廢墟的城池,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,毫無生氣。</p>
城內(nèi)斷壁殘垣,萬物枯敗,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,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、碎肉,仿佛破碎的秋葉,無聲凋零。</p>
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,如今一片蕭瑟。</p>
曾經(jīng)人來人往的沙土路,此刻再無喧鬧。</p>
只剩下與碎肉、塵土、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,分不出彼此,觸目驚心。</p>
不遠,一輛殘缺的馬車,深陷在泥濘中,滿是哀落,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,掛在上面,隨風飄搖。</p>
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,充滿了陰森詭異。</p>
渾濁的雙瞳,似乎殘留一些怨念,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。</p>
那里,趴著一道身影。</p>
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,衣著殘破,滿是污垢,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。</p>
少年瞇著眼睛,一動不動,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,襲遍全身,漸漸帶走他的體溫。</p>
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,他眼睛也不眨一下,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。</p>
順著他目光望去,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,一只枯瘦的禿鷲,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,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。</p>
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,半點風吹草動,它就會瞬間騰空。</p>
而少年如獵人一樣,耐心的等待機會。</p>
良久之后,機會到來,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,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(nèi)。</br>,,。,。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