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豆蔻年華 二百七十二章 兄弟之間
二百七十二章 兄弟之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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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聽了喜鵲的話。大笑點(diǎn)頭道:“喜鵲這丫頭說的極是,你如今賺的銀子還嫌少不成?還能不夠你花用的?那新鋪?zhàn)泳褪呛玫教焐先ィF(xiàn)今還連個影兒也瞧不見呢。我勸你自把心思放到置辦嫁妝上,乖乖的嫁了我再作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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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聽了便忍不住笑起來,連那幾個丫頭也笑起來。晚飯時風(fēng)翊宣讓人將飯拿到小桃屋里來,就在外間讓小桃陪著吃了一些,席間風(fēng)翊宣便問小桃今日游王府有何感想,小桃笑道:“不說這個還好,說起來今日游了這一天倒把我的眼睛都晃花了。我以前只以為你是個逍遙王爺不過衣食無憂也就是了,誰想到你王府里竟然這樣富麗堂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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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道:“你沒有到我其它兄弟府里去瞧過呢,我這里還不算是最好的,不過雖不是最好,也算得上是一處佳宅了,你若覺得哪處不可心兒,便寫了我讓工匠重新改了來。或是你喜歡什么花草樹木,我也讓人弄了來栽上,明年春天就可以看得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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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喝了口水果茶笑道:“我哪里有什么不可心,只覺得樣樣兒都好,若是說到花草樹木,倒有一節(jié),我素來是喜歡桃花的。我今日逛著瞧見府里頭似乎沒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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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“那是你沒有走對地方,那府后面打水的水井處,便是一大片桃林,到了春日里粉彤彤的一片,雖說比不上山里桃花那樣一眼望不到邊去,可也算是一處小景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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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想了想笑道:“罷了,我可不去那里賞桃花。你方才說了那里有一口井,若是看花看迷了眼,失腳掉到井里去,那可不是玩的。依我說,不如撿那往日里花苞開得茂盛的移栽到院子里面兒來,省得看個花還得小心著腳下的井,多掃興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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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笑著答應(yīng)了,忽的想起一件事來:“對了,忘記告訴你了,今日我聽得父皇傳了杜相進(jìn)宮,想來是準(zhǔn)備給太子二哥宣布親事了,對方便是那個杜千千,我瞧著你們兩個好象還有三分相熟,若是這賜婚的旨意下來,你莫忘了給她送一份禮去,將來咱們成了親你們也算是妯娌,這面上人情必得做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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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聽了,不免皺了皺眉頭,低聲道:“禮物是小事,那位杜千千杜小姐我也略見過幾次,確實(shí)是個有涵養(yǎng)大家風(fēng)范的千金。她做這個太子妃確實(shí)是當(dāng)仁不讓的,只是我瞧那杜小姐的性情雖沉靜,但是象是個心中有主意的,上次福王妃壽宴之時,我瞧她看太子的眼神和態(tài)度,怎么不象是對太子有意啊?可別是皇上點(diǎn)錯了鴛鴦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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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聽她如此說,便支開了丫頭,讓她們各自去吃飯去了,屋里只剩下兩個人,這才輕笑道:“怪不得母妃說你面上瞧著平和,心里卻是有本子細(xì)帳的,你這眼睛看人倒看到心里頭去了。那杜相的女兒不過見了你兩三次面,連話也沒說上二十句,你就能瞧出來她有沒有看中我太子二哥?”說著,見眼前沒人,便伸手握住小桃擱在桌上的玉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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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臉一紅,將手抽回來,笑著斜睨了風(fēng)翊宣一眼,似笑非笑的道:“少不正經(jīng),瞧見丫頭們不在了,便動手動腳的。哪里有個王爺樣子?人家跟你說正經(jīng)的呢,你只來打岔。這有什么不好分辨的,我們女子天生便有一種直覺,對這種男女的感情的事兒倒是比你們男人家靈敏得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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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笑道:“好好好,算你厲害,不過你就算看出來那位杜小姐對太子沒有意思,可是這也沒法子。你只當(dāng)個個都象我們似的,一個愿娶一個愿嫁的?這婚事父母之言定下親的多的是呢,更別提太子妃這個位置豈能誰都隨便坐得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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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故意忍著笑撇了撇嘴道:“誰愿意嫁你了?本姑娘一個不高興也許就不愛嫁了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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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“你再說一遍?嫁不嫁?”風(fēng)翊宣見未婚妻子俏臉帶著笑,猶如一朵春花在面前綻放,心里一動,上前便把她一把摟在懷里,仗著屋里沒人,也不必顧忌,臉朝著她俏臉上壓過來,笑道:“說一句不嫁就親一下,兩句不嫁就親兩下,以此類推,我倒要瞧瞧你還嫁不嫁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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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瞧著風(fēng)翊宣那張俊美的臉在眼前放大,象特寫鏡頭一般,又是想笑又是害羞,伸手把他伸長過來的嘴推回去,但哪里推得動他,還是被他在粉臉上偷香了兩下才罷,二人笑鬧了一會子。小桃伸手在風(fēng)翊宣肩頭輕捶了一記,抬手將鬢邊垂下的發(fā)絲別回耳后,嗔道:“都是你,好好的說話你就鬧起來,把我頭發(fā)都弄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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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“你這幾日在家里都不曾梳頭。只編只長辮子,怕個什么?”風(fēng)翊宣見她在懷里掙扎著要坐回去,偏不松手,笑道:“再說等會子咱們說完話,我便回去了,你也該歇了,頭發(fā)亂一點(diǎn)有什么要緊,明天再梳就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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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又推了風(fēng)翊宣兩推才坐回對面椅上,接著剛才的話題道:“有些話在別人面前我是不能說的,只是咱們?nèi)缃窦仁俏椿榉蚱蓿乙簿筒慌履懵犃巳ァD俏惶訝數(shù)钕挛乙彩墙佑|過的,別的我說不上來,可是就在女人方面我瞧著這位太子殿下卻是個極愛美貌佳人的,這男人愛美女本也沒什么,但是我私下里聽說這位東宮里已經(jīng)有了好幾位美人,那位杜小姐雖然知書達(dá)理,性情也頗具大家閨秀的風(fēng)范,但是容貌怕是不及太子?xùn)|宮里的那些美人,若是太子不喜歡她,又當(dāng)如何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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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聞言笑道:“那也沒有法子,只有認(rèn)命罷了。其實(shí)這杜相的女兒要配與二哥做太子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這事情早先父皇那里就有譜兒,只是杜相只有這一個女兒又極疼愛她。父皇想讓她多在家陪陪父親,這才遲遲沒有賜婚,否則去年便已經(jīng)下旨了。我猜這事兒杜相和他家里都是知道的,那杜千千心里一定跟明鏡似的,就算是她風(fēng)聞了二哥愛美人這些傳言,也只能當(dāng)作不知道罷了。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幾個人能抗得過去?何況這還是皇上賜婚,誰還敢說個不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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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小桃知道風(fēng)翊宣說的有理,這古代的婚姻九成都是這樣的,象自己和風(fēng)翊宣不能不說是個異數(shù),而這個異數(shù)還是因?yàn)樽约菏莻€現(xiàn)代的靈魂,不然的話。想來她也跟這個時代的女子一樣,任憑父母做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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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想到這里,小桃不由得嘆口氣道:“都說女孩兒家生在大富大貴的人家是有福的,依我看著也未必,那高門大戶家的千金小姐連找個郎君也由不得自己做主,反倒是那小家小戶的女孩兒倒略強(qiáng)些,父母為了疼女兒也會稍稍顧忌到兒女的心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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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接口道:“你說的何嘗不是這個理兒?只是你也不要多操這些個閑心了,橫豎咱們兩個也算是終到一起了,就象你那喜鵲丫頭說的,過兩**回府之后別忙著弄什么鋪?zhàn)酉胧裁疮傎嶃y子,且把傷好好養(yǎng)透了。明年成親后你便是平遙王妃,這王府里的當(dāng)家主母,別的地方不敢說,在這王府里還不是要風(fēng)得風(fēng)要雨得雨?我的家底兒前日都被你盤盡了,還不夠你花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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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一邊在那里說,小桃這邊已經(jīng)笑倒了。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來到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時空里,竟然會有這樣一位尊貴不凡的男子對自己這樣好,若是換作現(xiàn)代,那當(dāng)真算得上是二十四孝老公了,怎能讓她不開心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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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且不說這里風(fēng)翊宣和小桃二人玩笑,那邊東宮里的太子風(fēng)顯璃此時正郁悶到了極點(diǎ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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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他今日聽到父皇將杜相傳進(jìn)宮去談了好一陣子,后來父皇又將自己叫去問他對杜千千的印象如何?風(fēng)顯璃早就知道父皇和皇祖母等人內(nèi)定了杜千千做自己的太子妃,這時聽了父皇來問也不是太吃驚,他雖然心里覺得杜千千相貌雖說不難看,但是離美艷動人還有一定距離,又覺得這個杜相的女兒除去家世外他沒有一點(diǎn)兒相得中的,更別說有時碰到杜千千本人時,這個女人對自己一副淡淡的不甚上心的樣子,這些全都讓風(fēng)顯璃不太滿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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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在風(fēng)顯璃的認(rèn)知里,他的女人首先應(yīng)該容貌出眾,再者便要對他這個太子爺軟語嬌聲的伺候著,這才象個樣子。他一直對樂小桃感興趣的理由就在于,她容貌大大的滿足了他對第一點(diǎn)的需要,而那燕語鶯聲嘛,從小桃嘴里他可是聽不到的,但是想到這個女人一腦袋的奇思妙想,非常聰慧非常的與眾不同。所以風(fēng)顯璃就自動的把樂小桃列為特殊之例了。可是對于杜千千他可沒有這樣寬容,他覺得杜千千不過是有個相爺父親,而她自身又容貌一般,也不見她有多聰明,不顯山不露水兒的,以致于他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是個什么樣的人?而他也無意去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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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可是父皇這樣問了,他總不能將內(nèi)心里想的全盤托出來,那樣怕是先挨了父皇一頓訓(xùn)斥。于是風(fēng)顯璃便不咸不淡的偽心的夸贊了幾句,果然皇上龍心大悅,雖沒當(dāng)即便下旨賜婚,但是卻笑得很開心似的。這讓風(fēng)顯璃心頭又壓上了一塊大石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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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回了府的風(fēng)顯璃顯得心事重重,他沒有象往常那樣去看最寵愛的幾個美人,反倒是自己一個人來回在前廳里踱著步,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。如今的風(fēng)顯璃心里有兩個重?fù)?dān)壓著,次一點(diǎn)的便是要娶一個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冷淡女人為妃,他不大樂意;而另一個主要的事情便是,他如今越發(fā)覺得自己的太子寶座坐得不穩(wěn)當(dāng)起來。他怕人來奪他的位子,也知道若是娶了杜千千,那么杜相自然會對自己另眼相看,若是朝中遇上事情,自然有這個一品大臣的岳父來替自己周全著,最起碼不象現(xiàn)在這樣,朝里的人表面上都對自己很恭敬,但是風(fēng)顯璃知道,他們沒一個是忠心跟自己一條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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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所以,對于現(xiàn)下的風(fēng)顯璃來說,和杜千千的婚事成了最甜蜜也最痛苦的負(fù)擔(dān)。他知道若是娶了杜相的女兒,想要得到杜相的支持也不是那樣簡單的,最起碼,他不可以象過去那樣想弄幾個側(cè)室美人在身邊就弄幾個,有了太子妃之后,無論是出于對她的尊重還是對她的家族的尊重,他都不能象以往那樣隨心所欲的弄美人供自己玩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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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再想到這兩三個月以來,他向來防范著的老七風(fēng)翊宣沒有什么動靜,反倒是那個老四風(fēng)湛然卻在朝堂上和辦公事上,給自己出了不少難題。他冷眼瞧著如今想奪他太子位的人怕是要換人了?想到這種可能性后,風(fēng)顯璃越發(fā)的坐立難安,也越發(fā)的瞧風(fēng)湛然不順眼。因?yàn)樗览纤暮屠掀咴谛值苤嘘P(guān)系最好,若是老四起了那個念頭,在自己和老四之間,老七必定是站在老四那一邊的。如此一來,強(qiáng)強(qiáng)聯(lián)手,風(fēng)顯璃真的沒有把握能贏過這兩個最優(yōu)秀的弟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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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瞧瞧外面天色還剛擦黑,風(fēng)顯璃實(shí)在呆不住了,想著諸多不如意的事情,便吩咐下人準(zhǔn)備轎子去迎客來,并讓下人騎馬去平遙王府和四皇子府請兩個弟弟一同前去喝兩杯。他知道雖然這兩個弟弟可能在心里對他不太在意,但是面子上畢竟他是二哥又是太子身份,不怕他們推托不來,便先上轎自去迎客來等著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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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這一路上,風(fēng)顯璃坐在轎里,越想心里越不是個滋味兒。外間早在兩年前便有傳言,說是父皇對他不甚滿意,要找個機(jī)會拿他個錯兒把他給廢了。這風(fēng)聲猶在今年頭半年時最盛,所以他那時才在慌亂之下命手下死士偽裝成了江湖人士,想暗襲風(fēng)翊宣,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要讓他成了殘疾,那樣一來,就是他天大的本事,沒有個立新君是個身體有殘疾的。但是那風(fēng)翊宣好運(yùn)氣,居然有個女人替他擋了一鏢,后來他才知道那個擋鏢的女人居然就是樂小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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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娘的!他怎么身邊就沒有這么個肯為自己去死的女人?光是些長臉不長腦的吃貨!不止如此,現(xiàn)在沒想到就連他身邊那些幕僚和近臣,也都輕信這些謠言,動輒就危言聳聽。上次暗襲風(fēng)翊宣那件事本來起初他是不太同意的,因?yàn)椴徽撛鯓赢吘故怯H兄弟,可是那些人卻背著他把事情都策劃好了,還勸著他若是不下手,怕是將來太子位子不保之后,連命也保不住了。他這才下了狠心,讓死士去暗襲了自己親兄弟。結(jié)果怎樣呢,不僅叫風(fēng)翊宣逃過一劫,就連父皇都知道了,起了疑心,兄弟們之間雖當(dāng)著他的面沒有說什么,但聽說在背地里對這件事他們常在議論,那段日子弄得風(fēng)顯璃日日心驚肉跳的,就怕東窗事發(fā),所幸那老七好象沒查出來什么,這件事便慢慢的揭過去不了了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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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后來,父皇有天在書房單獨(dú)召見他,問了那件暗襲風(fēng)翊宣的事情。他自然是不能承認(rèn),父皇雖然沒有追問,但是那眼神嚇得風(fēng)顯璃猶到現(xiàn)在想起還要打冷顫。當(dāng)日風(fēng)顯璃指天對日哭著發(fā)誓,永不相負(fù)兄弟手足,這才算交待過去。父皇是什么人物?豈能猜不到這其中情由,風(fēng)顯璃知道父皇不過是要警告他不可再對兄弟下毒手。從那之后,風(fēng)顯璃也的確不敢亂下手了,但是就此也就生出了無限心事,每逢他主持出事,總就不如昔日那樣一呼百應(yīng),也大約是眾人心里猜忌他的緣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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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他心里恨恨的想著這些成年的兄弟們,老大死得早不提了,老三只曉得吃吃吃,若是做個廚子倒是如了他的意;而老五是個面團(tuán)身體又從小就不太好,從來不參與政事;老六呢,就只曉得結(jié)交文人墨客,吟風(fēng)唱月是把子好手...他一個個把自己的兄弟們過了一個遍,還是覺得除了老四和老七是勁敵外,再無別人。剩下的那些小dd們,不是烏眉灶眼兒就是乳臭未干,若是父皇真的廢了自己,怕是只有老四或是老七才能接下這個重任。他原來是防著七弟多一些,卻沒想過這些日子慢慢看過來,倒是老七把心思都放在那個樂小桃身上,而那個平日里笑得一派溫和清雅的四弟卻不聲不響的冒了出來,他恨自己原來怎么就沒看出來,這個老四原來是個笑面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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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一路胡思亂想,不一時已到了迎客來門前。他剛下轎,便瞧見對面西邊兒又來了一頂金頂經(jīng)呢大轎在門前落下,閃眼去看時,竟是四皇子風(fēng)湛然彎著腰出來。風(fēng)湛然瞧見他也是打了個愣,就在這一時間,風(fēng)顯璃便臉上堆上笑來,上前笑道:“哎呀,原來是老四啊。我才出門前叫下人去你和老七府上叫你們一同來坐坐,卻原來你先到了這里,我派去的那人定是跑了個空兒了。也是咱們兄弟有緣分,竟然這樣也能碰著,你怎么也想著來這里了?走走走,若是沒有緊要事,咱們兄弟們一起進(jìn)去吃幾杯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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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“喲,太子爺,”風(fēng)湛然見狀,忙上前要請安,笑道:“這可真巧了,若是我不是一時饞,想到這里嘗嘗新菜式,還碰不到了。咱們這都想到一處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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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笑著扶住要給他行禮的風(fēng)湛然,笑道:“老四,咱們以前不是說好的,出來時只叫二哥便是,別弄的沒人不知道似的,咱們自家兄弟哪那么虛禮兒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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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他瞧著眼前的四弟,不怪有人說他們兄弟里屬老七和老四長得最好,瞧瞧這一副秀拔挺立如玉樹臨風(fēng)的身姿,十分瀟灑沉靜,說話也是娓娓道來,顯得從容又穩(wěn)重。二人正說笑著,旁邊擠過一個人來,正是迎客來的另一位樂家蕭十一,別的人不認(rèn)得他們,這蕭十一卻是太認(rèn)得了,他方才還在跟掌柜的交待事情,瞥眼間見竟是他們兩個來了,忙迎了出來,請安笑道:“我說方才這燭花爆了又爆的,原來是你們這兩位大貴客來了,太子爺四皇子,這門口風(fēng)大,這就跟蕭某進(jìn)去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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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蕭十一做出一副迎客小二的模樣來,倒將太子和四皇子都說得笑了。風(fēng)顯璃雖和蕭十一不十分熟絡(luò),但知道他也是七弟的好友之一,再加上他是云平郡主的小叔子,算來也算是門子皇家遠(yuǎn)親,便含笑著擺擺手道:“蕭十一,你好歹也是將軍府的二公子,雖說如今你這酒樓賺了大把的銀子了,怎么你這東家怎么搖身一變,成了店小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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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蕭十一笑道:“無妨,能給二位做店小二,也不是誰都能撈著的不是?”說著,自己便招呼著二人到二樓的雅間里去,又讓個伙計(jì)招呼著跟著的仆人們到一樓散坐上吃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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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不是第一次到迎客來,但是卻是第一次晚間來此,這時候正是晚間飯點(diǎn)兒,迎客來里的客人來來往往甚是熱鬧,一樓大堂里幾乎座無虛席,就連二層也是常有包間里的客人走動,可見熱鬧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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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蕭十一剛將兩人引到一間大雅間里,還未等著問他們吃些什么?就見門簾一掀,卻是風(fēng)翊宣風(fēng)塵仆仆的趕來了。蕭十一這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兄弟三人要在這里吃酒聊天,因著他知道風(fēng)翊宣是常客,自然知道點(diǎn)些什么,況且他見人家兄弟三人在此,自己一個外人在這里恐怕他們說話不方便,便隨口笑著敷衍了兩句自出去了,只叫了兩個伙計(jì)在門口將門虛掩著等著伺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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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見風(fēng)翊宣來得這樣快,不禁吃了一驚,道:“呀,老七,我派的人腿腳何時這樣勤快了,我這轎子前腳剛到,你這后腳就跟來了,偏巧又在這里遇上老四,若不是來得巧,我倒真你們是一路盯著我過來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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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和風(fēng)湛然聽著太子這話象是帶著別的意思,都只笑了笑只當(dāng)作聽不懂。風(fēng)翊宣便見了禮坐下,笑道:“他們?nèi)フ伊宋遥f是太子約了我和四哥在這里吃酒,我哪里敢讓您等久了,也沒有等著慢慢坐轎,就直接騎著馬過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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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聽得風(fēng)翊宣一口一個太子爺?shù)姆Q呼著,便擺著手搖頭說道:“老七怎么變得客氣起來了?咱們這里又沒有外人,關(guān)起門來是自家親兄弟,大規(guī)矩不錯就是了。忠不忠又不在這上頭,那些平日里和我不對眼的兄弟倒見了我是十二分恭敬,轉(zhuǎn)過身去就挑三窩四的暗地里鬧騰我,真叫氣死人不償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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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聽了這話,風(fēng)翊宣便知道這位太子爺是犯了往日的舊毛病,疑心起來了,這就呆不住要讓自己和四哥來聽聽倒苦水,也是給兩個人敲敲警鐘的意思。他肚里暗暗好笑,冷眼瞧了四哥風(fēng)湛然一眼,只見他仍舊一派云淡風(fēng)清的作派,看那神情是絲毫沒聽懂太子所說為何似的,便心下暗自佩服四哥的修養(yǎng)功夫是越來越地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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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湛然開口道:“二哥今日怎么好雅興,倒約了我們在這里吃酒?我前一陣子仿佛著聽說二哥又收了個幕僚獻(xiàn)上來的美人,這才不過幾天的功夫,二哥倒舍得拋下美人來跟兄弟們吃酒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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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聽得他說的是玩笑話,但這事情若是傳到了父皇耳朵里卻不大好聽,要知道自己好美人這件事已經(jīng)惹得父皇好幾次不高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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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便冷笑道:“四弟若不提這事兒,我也要說與你們聽聽。我那個幕僚讓我趕了出去,讓他要飯去了。該死的畜生,下作人渣子。老四,老七,你們許是不知道,那送來的女人不是個什么好東西!我只當(dāng)她是個美人,卻不料卻是個細(xì)作。整日里鬼鬼祟祟的問東問西,不知存著什么心呢?我原想這個女人也就是嘴賤些,可是不過才眨眼功夫,我不過隨口說了兩句老九派人去南邊采買了一些東西回來,也不知有什么稀罕玩意兒沒有?第二日老九特特的跑到我府里來,嘴里有的沒的就解說讓人去南邊兒這一趟無非是辦置些古器玩物,還讓我去他府里挑撿。我想來想去才知道那女人八成是九弟弄來的,也不知道怎的勾搭上了那個幕僚,知道我喜歡美人便送了來。這個賤人哪里是美人?活脫脫一個眼線坐探,監(jiān)視著我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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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翊宣笑道喝了口茶道:“二哥也許是疑心了,九弟他平日里也不大參與政事,派個眼線細(xì)作到你那里有什么用?再說二哥你也沒有好見不得人的勾當(dāng),怕她做什么?二哥可問過九弟了,他怎么個說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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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br>風(fēng)顯璃將手里茶杯狠狠墩到桌上,怒道:“老九那鬼頭自是不承認(rèn)的,不過我也沒有細(xì)問,回府便把那個賤人打了三十板子弄到茅廁里刷馬桶去了,我就是讓他們看看,誰敢弄人到我這里當(dāng)坐探,我定是不饒的。若不是因著殺了她怕父皇又訓(xùn)斥我,我早教她見閻王了。”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