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4章 阮阮面前的三爺,以溫柔掩飾冷漠
林浩看到霍川、霍羌一行人下樓。
他對秦阮低聲道:“秦阮,你冷靜一點(diǎn),氣大傷身。”
秦阮動怒,眼尾都泛起紅,肚子里的孩子也會因她的激動情緒有危險(xiǎn)。
霍川走來,也開口勸道:“夫人,您保重身體,主子已經(jīng)無礙。”
秦阮根本不理會他,她當(dāng)然知道三爺無礙。
在三爺上樓之前,她給對方輸送了大半的冥力,生命線已經(jīng)再一次變短。
吸收了小光的煞氣后,這才有所穩(wěn)定。
她現(xiàn)在氣憤得是林浩,霍川,霍羌,包括三爺對她的欺瞞。
為什么唯獨(dú)瞞著她。
尤其是林浩的欺瞞,讓她更加難以忍受。
秦阮揪著林浩衣領(lǐng)的手越加用力,眼尾泛紅,臉上浮現(xiàn)出的怒意,讓她眉目容顏越加生動幾分。
可就是這樣委屈中夾帶著怒意的她,讓人心生憐惜。
霍家上下都知道三爺生病,在香榭里莊園養(yǎng)傷,只有秦阮一個(gè)人不知道。
只要換位思考下,站在秦阮的角度上,都會感到心酸。
林浩認(rèn)真盯著秦阮的雙眼。
沉吟片刻,他聲音低啞開口保證道:“夫人,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,不會瞞著你了。”
還有下次?
秦阮松開林浩的衣領(lǐng),平息心底涌上來的怒火。
因怒火攻心,她嗓子有些發(fā)疼,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。
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澀。
秦阮面容倏地一沉,眸子閃過傷感之色。
她深呼一口氣,語氣平靜道:“讓傭人收拾東西,我要回家!”
她不想住在這里。
這次三爺?shù)氖拢屗杏X自己就像是個(gè)外人。
她被所有人都排斥在外,滋味很不好受。
秦阮拳頭緊緊握著,滿身寒意剎那間冰封所有人,包括送往陳醫(yī)生回來的霍羌。
夫人這是真的要離家出走?
霍羌面上露出慌亂,他快步走來,單膝跪在秦阮面前。
“夫人,息怒!”
看到他跪在秦阮面前,霍川眸光閃現(xiàn)出錯(cuò)愕。
霍羌是霍家的老人,跟過三代家主,更是暗衛(wèi)三大首領(lǐng)之首。
如今他對秦阮下跪,代表認(rèn)可她是霍家的主子。
霍川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他走到霍羌身邊,從容不迫地單膝跪下。
“夫人,息怒。”
三爺還在昏迷不醒,如果夫人真的離家出走,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。
秦阮眸光如利箭,冷嘲道:“這時(shí)候讓我息怒,你們早干什么去了?
三爺病重你們瞞著我,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外人,何必在這自討苦吃,還是趁早離開的好!”
她的話也如刃直刺霍川與霍羌。
林浩知道今天秦阮發(fā)這么大的火,主要還是在他。
他不該跟霍川、霍羌他們一起瞞著他。
其他人瞞著,也許情有可原,可唯獨(dú)他不該。
林浩走到霍羌、霍川身邊,緩緩彎身,雙膝跪地。
秦阮擰眉,在林浩雙膝著地時(shí),迅速避開。
她盯著林浩,咬牙道:“你給我起來!”
林浩恭敬垂首,沉聲道:“夫人息怒,再有下次我自請離開,別生氣了。”
霍羌緊跟著開口:“這次是我們的過錯(cuò),主子的病情是我們考慮不周,沒有盡到應(yīng)有的責(zé)任,主子現(xiàn)在還昏迷,請夫人留下。”
霍川:“夫人,是屬下的過錯(cuò),請您責(zé)罰。”
三人都在把過錯(cuò)往身上攬。
今天他們勢必不能讓秦阮離開。
三爺對夫人的看重,他們都看在眼中。
一旦得知秦阮離開,主子的怒火他們沒有人能承擔(dān)得起。
聽到三爺還在昏迷,秦阮一顆心是又氣又疼。
她如何不知道,他們沒有三爺?shù)姆愿溃@些人也不會瞞著她。
可她心底的怒意,就是怎么也壓不下去。
秦阮揉了揉眉心,語氣疲憊道:“抱歉,我失態(tài)了。”
她現(xiàn)在的脾氣不穩(wěn)定,暴躁還易怒。
如果不宣泄出來,不知道什么時(shí)候會爆發(fā)。
霍羌以臣服姿態(tài),抬頭仰視秦阮,他沉聲恭敬道:“夫人嚴(yán)重了,是我們的不是。”
秦阮無話可說,瞥向一旁垂首的林浩。
這一眼飽含深意。
秦阮什么都沒有說,轉(zhuǎn)身上樓。
她腳步很重,每一步都非常用力。
跪在廳內(nèi)的三人,把她帶著怒意的步伐,真真切切聽在耳中。
秦阮的身影消失在二樓后,林浩率先站起來。
他這輩子下跪的人很多,唯獨(dú)今天對秦阮請罪,有說不出的別扭。
還好秦阮躲開,不然以后都不知道怎么面對她。
霍羌跟霍川看他站起來,彼此對視一眼,也紛紛起身。
林浩看向兩人,隨口問:“三爺真沒事?”
霍羌抿了抿唇,聲音微沉:“情況不太好,主子身體非常虛弱,醫(yī)生也束手無策,只能靜心修養(yǎng)。”
林浩唇角微抽,詫異眸子打量著兩人,滿臉佩服:“你們又在騙她?”
霍羌搖頭否認(rèn):“夫人是玄界人,三爺?shù)那闆r她現(xiàn)在很清楚,我們想要瞞也瞞不住。”
主子病發(fā)身體虛弱到這個(gè)地步,想瞞著夫人都難。
一眼明了的事,又怎么能算是欺騙呢。
林浩無法理解他的偷換概念。
他現(xiàn)在是真的怕秦阮了。
就在剛剛,霍川沒過來的時(shí)候,他凝視著秦阮泛紅的眼角。
她臉上的委屈,酸澀與難過,讓他以為秦阮會哭。
可她沒有,她就這么控訴地盯著你。
說實(shí)話,林浩此時(shí)心里有些負(fù)罪感。
三爺生病養(yǎng)傷這件事,他不該瞞著秦阮的。
他后悔了,可沒有后悔藥。
秦阮的責(zé)怪,他也只能受著。
……
樓上,臥室。
秦阮坐在床邊,望著躺在床上雙眸輕閉,面容平靜的三爺。
即使睡著了,整個(gè)人也透著極為穩(wěn)重的氣息。
他向來是淡然,溫雅,進(jìn)退有度。
出色的相貌和氣勢最為突出,做任何事都從容不迫。
行事看似溫和,誰又知道他虛弱的身體中,掩藏著一顆涼薄漠然的心。
相處這么久,秦阮自認(rèn)為還是了解三爺?shù)摹?br/>
如果他此時(shí)睜開雙眼,深邃漆黑眼眸中會對她露出溫柔光芒。
尤其是那雙含情脈脈眸子地盯著你時(shí),讓人沉醉得想要去淪陷。
在她面前的三爺,以溫柔掩飾冷漠。
在其他人面前的三爺,會露出他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冷漠與狠勁,睥睨威懾力,她有幸見過幾次。
這人的心思深得根本讓人沒法揣摩。
不管是溫柔還是冷漠的三爺,此刻他只能平靜的躺在床上。
呼吸變得微弱,臉色慘白。
看著這樣的三爺,秦阮心里像堵著一塊石頭,讓她悶得慌,感覺喘不上氣來。
她伸出手去觸碰沉睡中的人,他皮膚溫涼不似正常人。
三爺?shù)捏w溫,冷到秦阮的心底。
只有身體虛弱,陽氣虧損過多的人,才會有這樣的體溫。
她的纖纖玉指順著三爺?shù)哪橗嫞拥剿劢敲忌姨帯?br/>
秦阮動作輕容,只是虛虛觸碰,用指尖描繪三爺?shù)奈骞佟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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