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、第 13 章
溫燦星當然看得出來祁騫對鄧嘉言沒興趣,但還是忍不住問。
祁騫回答完,又道“小孩子不要管這么多。”
“我成年了。”溫燦星小聲反駁。
祁騫沒再說話,車里有點安靜。
溫燦星看著祁騫的側(cè)臉,過了一會兒又問,“哥,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人啊”
見祁騫好一會兒都沒說話,溫燦星便縮回脖子,自己給自己臺階下,“我隨便問的。”
溫燦星壓下心里莫名其妙的好奇,扭頭看向窗外。
回到城中村。
兩人一齊走到居民樓下的時候又遇到了鄧嘉言。
鄧嘉言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攙著,醉醺醺地從出租車上下來。
祁騫沒什么表情,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,便回了雜貨鋪。
溫燦星也沒多看,回到家里,疲倦地打了個哈欠,打算洗洗睡了。
鄧嘉言來找他的時候他才剛洗完澡,打開門的時候他稍微愣了愣,看著鄧嘉言清明許多的眼睛。
“有事?”溫燦星問。
“你喜歡哥哥嗎?”鄧嘉言瞇著眼,一身酒氣,明顯是醉了,但是看著溫燦星的眼神卻又看著很清醒。
這問題猝不及防,溫燦星一時間沒有反應。
鄧嘉言看他反應,又問,“你喜歡男人嗎?”
溫燦星過了一會兒才抬起眼看向鄧嘉言,反問道“這和你有關(guān)系?”
說完,不顧?quán)嚰窝缘姆磻焓职验T關(guān)上。
溫燦星站在門前,過了好一會兒,才轉(zhuǎn)身走向臥室。
年前,溫燦星去醫(yī)院拆了石膏,塵封許久的右手終于可以自由活動了。
他沒再好意思去蹭飯,但祁騫雇了他幫忙看店。
祁騫這陣子似乎真的挺忙,有時候幾天都見不著人。
溫燦星通常都是一個人在雜貨鋪,空閑的時間就趴著寫寒假作業(yè)。
奧數(shù)初賽的結(jié)果也早下來了,復賽時間定在開學后,所以做完寒假作業(yè),他就靠著刷奧數(shù)題打發(fā)時間。
年三十的時候,溫燦星在雜貨鋪里坐了一天,雖然早就過了營業(yè)的時間,他還是雙手托著下巴,望著墻壁上掛著的金色福字發(fā)呆。
今天是每家每戶全家團圓的日子,店里自然沒什
么客人。
屋子里面很安靜,外面卻特別熱鬧,大都是些小孩兒放煙花的聲音。
今天雜貨鋪里來的客人,也大都是來買煙花玩的小孩子。
溫燦星動了動泛酸的手肘,聽著外面的鞭炮聲,也起身拿了幾盒煙花,從兜里摸了些零錢放進收銀盒。
店里的煙花早就所剩無幾,只留下幾根仙女棒和幾盒摔炮。
溫燦星蹲在雜貨鋪門口,往門口有一個沒一個地丟摔炮。
噼里啪啦的。
小小的火星飛快地亮了一下,又迅速熄滅。
丟完摔炮,溫燦星專注地看著手里仙女棒冒出的火星,沒注意到由遠及近的腳步。
“怎么還不去睡?”祁騫看著蹲在雜貨鋪門口的身影。
溫燦星聞聲,扭過頭,眼睛不自覺地亮了一下,“哥,你回來啦。”
祁騫點點頭,掐掉了手里的煙。
等走近了,溫燦星才發(fā)現(xiàn)祁騫滿臉的倦色。“怎么了?”
祁騫搖搖頭,從兜里拿出一個紅包,伸手遞給他,“新年快樂。”
溫燦星低頭看向紅包,整個人木木的,沒伸手拿。
“拿著吧。”祁騫把紅包往前遞了遞。
溫燦星低著頭,眼睛有些酸,還是接過了紅包。“謝謝哥。”
祁騫摸了摸他的腦袋,轉(zhuǎn)身進了雜貨鋪,“早點睡。”
溫燦星站在外面,抿著嘴角看著手里的紅包,看來看去,把今年收到的唯一一個紅包上面的每一條花紋都仔細看了一遍,才揣進兜里,開開心心地上樓了。
新年一過,日子就變得飛快起來,再加上高三的寒假本來就短,幾乎是剛過完新年沒幾天,高三就張羅著開學了。
溫燦星在開學前理了發(fā),原本已經(jīng)能扎起小辮的頭發(fā)被剪短,看起來清爽陽光不少。
開學典禮時站在主席臺上發(fā)表學生代表講話時,又斬獲了不少芳心。
高三的課業(yè)要抓緊很多,老師每天布置的作業(yè)量,都是抱著絕不會剩下時間讓你去休息的目標來安排,所以溫燦星每天都得背著個死沉的書包回家寫作業(yè)。
他依舊會幫祁騫看店,從傍晚看到晚上九點關(guān)門。
一邊看店還可以一邊寫作業(yè),這么輕松的兼職,他當然樂得輕松。
祁騫這段時間變得更忙了,時常都是
很晚回來,身上還總是帶著些酒味。
至于鄧嘉言,似乎年前就回了a市過年,到現(xiàn)在還沒回來。
溫燦星寫完一張卷子,揉了揉眼睛,扭頭看了眼時間,雖然九點就可以關(guān)門,但他通常習慣等得更晚些。
祁騫回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很晚了,溫燦星終于刷完了所有的卷子,正趴在桌上打盹兒。
看來是睡得有些熟了,就連風鈴的聲音都沒吵醒他。
祁騫靠在門口,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溫燦星。
小孩前幾天剪了短發(fā),樣子變化很大,頭發(fā)變短,漂亮的五官全部都露了出來,變得更好看了。
溫燦星睡得不踏實,眼皮一掀,便恍惚看到了眼前的人影,用力睜開眼眨了眨,才看到了門口的祁騫。
慢吞吞地說完哥你回來啦,便抱著書包起身,打算打聲招呼就回家睡覺“哥晚安。”
他睡得迷糊,腳步也有些浮,跨出門檻的時候被那門檻一絆,差點沒摔出去。
祁騫反應很快,有力的手臂瞬間圈住溫燦星的腰,輕松地把他帶了回來。
兩人一下子便靠的很近,溫燦星甚至還能聞到祁騫身上淡淡的煙味和酒味,他一下子清醒不少,急忙站穩(wěn)。
“沒睡醒?”祁騫手沒松,側(cè)了側(cè)腦袋,看向懷里的溫燦星。
淡淡的酒氣噴灑在臉上,有些濕熱,溫燦星覺得祁騫大概是喝醉了。
“現(xiàn)在醒了。”溫燦星伸手想要推開祁騫的手臂,可惜祁騫用了十足十的力氣,根本推不開。
“哥,你松開我。”溫燦星出聲反抗,但到底還是沒敢跟他大聲講話。
祁騫好像完全沒聽見,看著溫燦星臉上粉紅色的睡痕,忍啊忍,還是沒忍住,伸手戳了一下。
溫燦星驀地瞪大眼,扭過頭看他。
男人平時深沉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層霧,看著他的眼神好像變得柔和許多。
腰上的手臂還以絕對的力量鉗著他的腰,兩人靠的近,仿佛連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。
溫燦星完全愣住,掙扎起來,但是兩個人的體型差擺在那兒,他那點力氣根本不不夠。
祁騫不顧他的掙扎,環(huán)得更緊。
緋色從脖子逐漸蔓延,兩個耳朵瞬間就變成了紅彤彤的顏色。
他還真沒被人這么抱過。
無論男的
女的。
祁騫看著溫燦星的耳朵,松了松手里的力氣,伸手捏了捏,“紅了。”
溫燦星整個人一抖,只覺得一個酥麻從耳朵直竄到腳底,趁著祁騫不留神松了些力氣,忙掙脫開手臂,跑出了雜貨鋪。
一口氣跑回家。
溫燦星仰面躺在床上看天花板,臉上的熱度還沒散
祁騫喝醉酒的樣子太陌生。
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印在腦海里,以至于他一晚上都沒睡好覺。
第二天早上,溫燦星沒在樓下早餐攤邊看見祁騫,估計昨晚確實醉的厲害,連晨跑都沒起來。
“走了,發(fā)什么呆?”戈晟睿拍了拍溫燦星的肩膀。
“哦。”溫燦星將視線從早餐攤上挪開,跟上戈晟睿。
路走到一半,戈晟睿忽然問“星星你想好大學讀什么了嗎?”
“嗯。”溫燦星點點頭,打了個哈欠。
“已經(jīng)想好了?!”戈晟睿驚訝地問。
“嗯。”
“學什么?”
“學醫(yī)。”溫燦星沒什么猶豫地說,然后又緩緩地打了個哈欠。
昨晚沒睡好,他太困了。
戈晟睿點點頭,又嘆口氣,“就我還不知道要干啥了……”
晉楚是體育生,路子相對單一些,但也明確,以后打算考上去a師大去做個體育老師。
“那你想讀哪所大學啊?”戈晟睿又問。
“a醫(yī)大吧。”
“噢……那我到時候也去a市。”戈晟睿點點頭,見兩個朋友都打算去a市,就草率的把大學地點給定了。
學校最近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有不少各個大學的招生人員過來做宣講,即便是平時吊兒郎當?shù)母觋深#惨驗橹車臍夥眨兊眉逼绕饋怼?br/>
溫燦星學醫(yī)的理由沒什么特別的,純粹是因為就業(yè)率罷了。
到了學校,溫燦星漲漲的腦袋因為一張又一張的試卷慢慢冷靜下來。
刷題確實能讓人心無旁騖,冷靜下來。
傍晚回家,溫燦星像往常一樣打開雜貨鋪的門,剛放下書包,就聽見里門被推開的聲音。
這幾日祁騫大都是夜里回家,很少在這個時段在家。
溫燦星假裝沒聽見,自顧自地低頭寫作業(yè)。
眼角瞥見祁騫走到柜臺邊,但是卻好久沒說話。
溫燦星抿著嘴角,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。
祁騫正低著頭,認真看著夾雜在作業(yè)堆里的學校招生簡章。
祁騫剛想詢問,抬眼便看到了溫燦星看著自己的眼神,頓了頓,問“怎么了?”
溫燦星一拳像是打在棉花里,看著祁騫與平時無異的眼神。
低下頭悶聲道“沒什么啊。”??,請牢記: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