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默契
,一劍傾城 !
“岳長卿,今天時候不早了,看來咱們的合奏是沒時間練習了。這樣吧,明天繼續(xù)?”陸無雙一笑道。她似乎很愛笑,尤其是在岳長卿面前,在一個她覺得無需設防,從來不會用色瞇瞇的眼光看著她的一個男子面前。
岳長卿點點頭道:“那就明天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陸無雙起身,朝陸修喊道:“小修,走了。”
陸修看了焦考一眼,道:“我走了,小蟲子。”
焦考頭一撇,不說話。
真討厭,陸修氣惱的丟下一句,身形變大,一聲鳴叫,飛馳而去。在到達陸無雙身邊的時候,陸無雙飛身而起到了白鶴的背上,朝岳長卿擺擺手,然后隨陸修沖上天空。
岳長卿看著她們飛走,有些依依不舍的搖搖頭。
“小主,她們走了。”焦考的聲音突兀的響起。
岳長卿嚇了一大跳,叫道:“小考,你,你什么時候過來的?”
焦考翻了個白眼,道:“小主,你看美女看傻了吧,俺早就過來了。”
說完,焦考一溜煙的往水潭里跑去,竟是不理會岳長卿了。
岳長卿無奈的看著焦考跑遠,心里苦笑一聲,回練功室去。
轉眼已是第二天,晚上又是練了半宿劍的岳長卿從沉睡中醒來,繼續(xù)今天的修行。
上午不見陸無雙過來,岳長卿也沒有去落霞峰找李菲兒。自昨天李菲兒被污蔑后,岳長卿現在決定減少經常往李菲兒那邊跑,畢竟人言可畏。
整整一個上午,岳長卿都在做冥想,現在他練習劍四完全都在腦海里做觀想感悟。而《御劍訣》和七劍勢,他則是在晚上練劍的時候練習。
另外練氣的時間,他完全是以《無照神經》為主,身上的靈氣反復滋潤已經開辟出來的三個穴竅,同時也在慢慢的壯大。等到靈氣足夠的時候,岳長卿就開始沖擊突破到第四境的三個穴竅。
到下午的時候,岳長卿靜坐水潭邊上,一把翠綠色的長笛被他擺在一邊。焦考罕見的沒有躲在水底睡大覺,而是坐在岳長卿另一邊,雙手撐在腿上托著腮幫子看向天坑上面,似乎是在等誰。
時間靜悄悄的流淌,一直在打坐的岳長卿和焦考同時面色一喜,看向那天坑之上。只見四個人影由小及大慢慢的落下來,到了岳長卿主仆面前。
岳長卿兩人豁然站起,看著面前四個姑娘,有些不明所以。
陸無雙一笑,道:“是不是有些吃驚我?guī)е婊妹煤颓f妹妹來?”
岳長卿點點頭,打招呼道:“蕭師姐、莊師姐。”
蕭梨花看了一眼男兒裝的陸無雙,她早得了陸無雙的交待,不能泄露她女兒身的身份,所以她道:“我們是和陸公子一起來的,打擾岳師弟清修了。”
岳長卿連連擺手,正待要說話,卻看到莊飛燕既沒有看自己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,而是一直以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陸無雙,他頓感一陣古怪。
陸無雙見岳長卿發(fā)現了,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。
岳長卿心領神會,然后他就覺得想笑,這個莊師姐應該是看上了男兒裝扮的陸無雙了吧。別說,陸無雙這一副公子世無雙的模樣,真不是幾個女子能抵擋得住的。也是莊飛燕性子大膽潑辣,這才表現得這么明顯。
“岳長卿,這兩位妹妹也都是喜好聲樂之人,我們今天的合奏就讓她們兩位旁聽吧,也好從旁觀者的角度指點指點一番。”陸無雙笑道。
岳長卿點點頭,道:“好。”
“那好吧,我先聽聽你昨天的曲子吹得怎么樣了。”陸無雙道。
“嗯,那無雙你和兩位師姐先到亭子里入座吧,我準備一下。”岳長卿笑道。
三女依言到了亭子里面坐下,焦考和陸修兩妖則很是默契的在水潭邊坐下,都沒有現出原形,而是以同樣的雙手托腮的方式看著岳長卿。
兩妖一個化作的是童子,一個是少女,其中少女身量較高,兩人坐在一起,看起來就像姐弟一樣。
岳長卿見這旁聽的人都坐好了,出聲道:“無雙,這曲子的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。”
陸無雙高聲道:“這曲子的名字叫《傾城玨》。”
岳長卿一點頭,道:“我知道了,下面就請諸位欣賞笛聲演奏《傾城玨》。”
言罷,岳長卿拿出知同笛,將情緒都調整好,開開緩緩吹奏這一首《傾城玨》。
本是如玉相撞擊打的曲子,經由知同笛吹奏出來,帶著空靈靜妙、明快短促、風嘯云飛等種種節(jié)奏,令聞聽者如癡如醉。
一曲吹完,岳長卿身上的劍氣一散,朝著陸無雙三人和焦考兩妖拱手行禮。
三女和兩妖都聽得久久沒有回神,陸無雙是最快反應過來,她一邊啪啪啪的拍掌一邊道:“岳長卿,沒有一點錯的地方,很好聽!”
岳長卿一笑,又拱手謝禮。
陸無雙道:“那接下來我們就要合奏了,你,你可準備好了?”
岳長卿道:“可以了。”
陸無雙道:“那你注意聽我的節(jié)奏。”
說著,陸無雙坐在石桌旁邊,將擺好的碎心琴上的布揭開,開始沉浸心神彈出第一個音。
鏗的一聲響,第一個音顫傳了出來之后,后面的琴音便如珠玉落盤一般叮咚作響。
岳長卿聽到第一個音的時候,就閉上了眼睛,并沒有急于插進去。在緊隨著第二個音、第三個音一直到第五個長音結束,岳長卿突然將知同笛湊近嘴巴。
頓時,略帶低沉的笛聲緩緩流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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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,陸無雙的琴音繼續(xù),岳長卿的笛聲也不斷絕。兩人起承轉合銜接得合絲無縫,在同時發(fā)高中低音或長短音的橋段,兩人又默契的你明我晦或你前我后或你抑我揚。
等到一曲合奏結束,兩人也是十分默契的同時放下樂器,同時停止。但留余音裊裊,似要饒這亭子的豎梁三日不絕。
“太好聽了!”莊飛燕終于沒有那么一般傻乎乎的花癡了,她第一個跳起來鼓掌歡呼。
然后蕭梨花和焦考兩妖也同時鼓掌,為岳長卿和陸無雙兩人的合作無間由衷的贊嘆。其中蕭梨花更是有些古怪的看了岳長卿和陸無雙一眼,她知道陸無雙是女兒身,心想這兩人居然這么默契,莫非今天不是第一次同奏?
岳長卿和陸無雙兩人聽著啪啪啪的掌聲,這才回過神來。原來,他們兩個自己演奏完,都覺得滿心的不可思議,居然一遍兩人就能這么默契的完整合奏出來,這也太那個啥了吧?
回過神來的兩人,都同時互相看了對方一眼,然后兩人又都同時快速的撇過頭去。
陸無雙更是心里撲通撲通的亂跳,她這是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怎么就這么亂。好一會兒,她才平復心神,起身向蕭梨花、焦考他們躬身致謝。
岳長卿有樣學樣,抱拳向他們行謝禮。
“大家覺得如何?”陸無雙雖然知道效果很好,但是她還是問了出來。
蕭梨花笑道:“要不是知道你們兩個是第一次合奏,我還以為你們早已練習了幾百遍呢。”
莊飛燕又恢復了花癡,道:“無雙哥哥,你彈得太好聽了。”
得,這個意見可以忽略不計。
焦考沒有說話,陸修道:“公子,你們兩個的合作簡直是天作之合。”
陸無雙又是一陣不好意思,她有些不敢看岳長卿,卻強自鎮(zhèn)定道:“那個,也許是曲子好吧。這樣吧,我們再合奏一遍,大家再聽聽,看看有沒有哪里需要改進的?”
蕭梨花等人齊齊點頭。
岳長卿自然沒有意見,又閉上了眼睛。
陸無雙心里一陣復雜,但是她雙手一摸上琴弦,心里就空靈了起來。然后彈奏出第一個音。
然后,又是在第五個長音結束的時候,岳長卿的笛聲適時的響起。
再一次兩人合奏完,和第一次一樣,依然是沒有什么紕漏,依然像是合作了無數回的老友。
這下,陸無雙哪怕心里再怎么覺得是巧合,也不得不否定了這個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