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七十三章 綠幽幽的紙尸油
掃了眼溫蘭若和酥肉,雖然大家都在落地窗前,隔得這么近,他們兩人也并未聽到師姐的氣音。
此刻,套間里頭完全是一片混亂,像是被大鬧過一場。
在那大床的對頭,擺著一張大桌子,看上去倒是有夠稀奇的,和普通人家的電視柜不太一樣的是,造型相當(dāng)別致,取材好像也是檀木。
整體看上去,猶如是靈壇一般的祭桌。
既然是祭桌,自然也不可能放著什么電視啊,電腦之類,何況,周青老太太一個活死尸生活在這房間里,還能不能看懂電視都是個問題。
祭桌后的墻上,同樣的略顯空蕩,白白的墻面沒有掛著壁畫,也沒有懸掛著什么用于供奉的神像,唯獨(dú)能吸引人注意的,是其上那面鑲著金銅邊框,精致閃爍的鏡子!
日了,這是自己作死呢?
即便是不精通道法,只略微了解一點(diǎn)風(fēng)水,玄學(xué)常識的人都明白,鏡子這種東西,最忌諱的就是對著床懸掛!
無論是床尾,還是床頭,通通不可!
眼下這面亮晃晃的鏡子,不僅是正好對著套房里大床擺放,而且位置也極其規(guī)整,幾乎不偏不倚,正好處在床對頭的中央!
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,感覺甚至比尺子專門量的還要精準(zhǔn)。
不過,想想也是,反正這屋里的人就不是個活人了,折騰出這么個房間布局,就算敗了風(fēng)水也確實(shí)不那般稀奇了。
妖魔鬼怪嘛,各有各道,怎么著也大都是跟我們背道而馳咯……
而除了這面金邊鏡,祭桌前,一個被固定在地面上的木架同樣十分矚目。
木架之上,我們看的清清楚楚,上頭正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的捆著一個人,一個我們才見過不久的……紙?jiān)耍?br/>
我你妹啊,扯了扯嘴,這個紙?jiān)耍徽窃趶U樓里面,夏慶陽親手制作涂色的那個三只眼‘二郎神’紙人么?
當(dāng)時它還向我們求救來著,說起來這紙人倒也福大啊,其他紙人被吃了好幾個,它現(xiàn)在還相安無事。
這夏慶陽也是醉了,弄出這么個紙?jiān)藖恚鎸?zhǔn)鏡子,然后又這么捆嚴(yán)實(shí)個五花大綁,當(dāng)真讓人大開眼界。
我突然想起,之前跟師姐發(fā)現(xiàn)的溫蘭若的疑點(diǎn),當(dāng)即不動聲色的瞥了過去。
果然!
這女人雖然跟我們一樣面色陰沉,但目光中的冷靜,淡然卻是沒有滿過我的眼睛!那種感覺,仿佛她根本不是第一次經(jīng)歷這樣的場面,對現(xiàn)在套房內(nèi)的情景已經(jīng)見怪不怪,習(xí)慣了似的?
我又仔細(xì)感受了一番,除此之外,她好像還有些嫌棄,憎恨?
無論如何,現(xiàn)在我?guī)缀蹩梢钥隙ǎ瑴靥m若和趙家這些事中的參與人有關(guān),那人很可能就是游方道士林一仙!
這個念頭我越想越覺得如此,林一仙那神神叨叨的術(shù)法,以及溫蘭若今夜里的一舉一動,仔細(xì)想來,貌似還真挺有幾分關(guān)聯(lián)度!
暫時壓下溫蘭若的事,我重新轉(zhuǎn)頭看回了屋內(nèi)。
只見,捆綁著那紙?jiān)说哪炯芨浇还灿腥齻€圍在一旁,唯獨(dú)剩下紙人正臉的方向沒有人站著。
左邊那個,居然還是個穿著一身道袍的家伙,外表看起來歲數(shù)不算大,頂多三十來歲的模樣。
這三個人,眼下全部都是一個表情——虎視眈眈的,死死盯著紙?jiān)耍?br/>
那氣勢,那嘴臉,就跟恨不得在紙?jiān)四樕仙闯鰩锥浠▉硪粯印<堅(jiān)艘惨琅f和在廢樓時一樣頗具靈性,臉上掛滿了驚慌失措的神色,甚至更顯猙恐。
我面色古怪不已,此情此景,越看越像是幾個大活人,在威脅恐嚇著綁-架了一個扎紙人。
然而,好戲卻不止如此。
先前在趙家院聽到的刺耳慘叫,就是這三眼紙?jiān)税l(fā)出來的。
尼瑪,一紙?jiān)擞徐`性也就罷了,居然還能發(fā)出殺豬般的驚人慘叫,這畫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真是難以想象。
而它慘叫的原因……
落地窗外的我們,紛紛抽了口氣,都有些詫然。
紙?jiān)吮唤壛藗€嚴(yán)實(shí)后,鼻頭竟是被活活切掉,也不知道是誰,把一根陰森森燃燒著鬼魅綠火的黑色蠟燭架在一個燭臺上,就這樣不斷從紙?jiān)吮穷^下烘烤著,燃燒著……
“這,燒尸油呢?”酥肉嘴巴張成了O形,驚駭欲絕的看著我。
我眉頭皺成了川形,沒有說話。
淬煉尸油的術(shù)法我確實(shí)有所耳聞,但那些基本都是基于普通尸體,或是一些體制稀奇的孕婦身上,他們會被割掉下巴,再以白燭灼燒傷口,從而浸出一滴滴黏膩的尸油。
事實(shí)上尸油有好幾種,使用的最廣的都是普通尸油,由尸體自然分泌出的油脂液體。而這種灼燒尸體傷口取出的尸油,已經(jīng)稱得上是相當(dāng)罕見,是尸油中的精華了,作用更大。
以一個紙?jiān)藖碇丝境鼍A尸油,更是前所未有,匪夷所思……
試問,誰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?
別說燒出油了,沒被直接燙化,溶成灰都不錯了!
偏偏,事情愈發(fā)朝著不可思議的方向發(fā)展,這個紙?jiān)耍诤跔T妖冶火焰的烘烤下,居然真的沒有被燒毀。
甚至它那被搞爛的鼻頭下面,還煞有介事的開始一滴一滴,滴起綠幽幽的黏液……
每滴落一滴,那個三十來歲的道上,就捧起手中的一個瓷碗接下來,不漏一滴,反復(fù)循環(huán)。
不多時,瓷碗之內(nèi),便已聚集了微微一層的紙人尸油,極為扎眼。
“嘶溜!”
一旁,坐在大床上的周青老太太,鼻子還挺尖,估計(jì)是嗅到了‘尸油的香味’,如同豺狼見到了小羊羔,頓時老眼冒光。
他身旁的夏慶陽,更是夸張,直接咕嚕嚕咽起了口水,一臉垂涎和羨慕的表情。
紙?jiān)耸撬皇肿龀鰜淼模筋^來‘美食’卻沒有他的分,這東西或許一開始就是為周老壽星準(zhǔn)備的。
“哎…”
見到兩活死尸這番表現(xiàn),趙春芳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復(fù)雜的面龐上,有于心不忍,有無可奈何,還有一抹悲哀的凄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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