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、神秘的瞎子
這天晚上,不知道為什么,一直沒來凱倫的炮哥,心血來潮地來到了凱倫,并且目睹了一場客戶和樓層經(jīng)理的爭吵。
事情起因很簡單,是因?yàn)橐粋€客戶喝多了,對之前叫的那個公主,不滿意,就招來紅姐,要求換人。
當(dāng)然,一般夜場都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,也有故意耍流氓的酒蒙子,但人家小費(fèi)照給,你就沒理由不滿足他的要求了。
紅姐前腳剛走,那客人又作妖了,拉著樓層經(jīng)理就是一陣抱怨。
說凱倫妹子少,選擇范圍窄,服務(wù)態(tài)度還不好。
嘿,你說也巧,最近妹子少了,樓層經(jīng)理的提成也少了,脾氣也變得暴躁,沒說兩句,兩人就爭吵了起來。
不久后,紅姐帶了一個明顯不是夜場公主的妹子來救場,這是她手下以前的妹子,不過人家早就從良了,好不容易過來救場,那酒瘋子還說人家這不好,那不好,胸小了,沒有屁股,兩個人的爭吵就變成了四個人的拉扯。
而最近因?yàn)榇蠛系禺a(chǎn)大合王朝那塊地皮順利完成地基部分,頗為志得意滿的老炮準(zhǔn)備來自己店和老金喝兩杯。
可一來,就看見了讓他倆憤怒的一幕。
隨后,紅姐,瞎子,被叫到了辦公室。
“好啊,好啊,好得很!”老炮不停地在房間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陰沉著臉,眼珠子在紅姐和瞎子臉上,看來看去。
但瞎子,似乎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,依然我行我素地斜靠在沙發(fā)上,淡然地抽著煙,就連老金不滿的眼神,他都當(dāng)沒有看見。
“你給我說說,到底是為啥?”炮哥指著紅姐沉聲問道。
紅姐雙手交叉在腰間,并沒有害怕,輕音清淡,仿佛以前一樣:“炮哥,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樣,打場子的妹子不足,我在兩周之前就都給瞎哥說了,但他說沒事兒,就在昨天,我還給他匯報過,并且請他給你們匯報,他依然滿不在乎,今天晚上這事兒,我有責(zé)任,你說什么懲罰,我都接受。”
此話一出,瞎子身體瞬間暴起,指著紅姐的腦袋,厲聲呵斥:“你給我說過么?你撒謊,你一個媽咪,妹子的事情都是你在管理,你什么時候給我說過,居然還造謠?”
隨即,他轉(zhuǎn)身看著炮哥,態(tài)度誠懇:“老板,這事兒絕對不是他說的那樣,我絕對不知情,如果我知道,我肯定先給你們匯報,并且想出解決辦法。”
看著炮哥質(zhì)疑的申請,他繼續(xù)道:“老板,我知道,我是老金介紹過來的,十年的關(guān)系,我很感激,但我絕對不是恩將仇報的那種人跟,我知道感恩,更珍惜這份工作,你要相信我。”
紅姐身子發(fā)抖,看了炮哥一眼,但不知為何,她的眼神中看不出驚慌失措還有憤怒,只是一種逆來順受的表情。
“他說的,對么?”
老炮看著紅姐,看著這個為了他的生意,操勞了幾年的中年女人。
眼神中透露著復(fù)雜的情緒。
“你告訴我,他說的,對么?”見紅姐咬著嘴唇?jīng)]有說話,他再次說話了。
紅姐瞬間抬頭,看著炮哥,眼神復(fù)雜,沉思幾秒鐘后,變得堅定:“老板,我走吧。”說完,也不管眾人的表情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老金,老炮,就這樣佇立在原地,沒有說哈,沒有挽留,但臉上的表情,讓人捉摸不透。
紅姐的手,拉著門把上,停頓了下,轉(zhuǎn)身看著老炮,臉上帶著笑意:“炮哥,我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,沒有你的支持,就沒有現(xiàn)在的我,呵呵,謝謝你,真心的,但我臨走前,我想跟你說一句,知人知面不知心,有些事兒,并不是表面那么簡單,呵呵,還有,我自認(rèn)為對得起你這幾年的關(guān)照。”
說完,嫣然一笑,拉開房門,沒有任何猶豫地離開,離開了這個讓她成名,讓她掙錢的夜場。
凱倫,不像是夜場,更像是個名利場,或者說,每個夜場都是一個名利場,這里的服務(wù)生,經(jīng)理,都在勾心斗角,你算計我,我算計我,人與人之間,缺乏最基本的信任。
或許,這就是這個社會的悲哀吧。
“你去給老劉說一下,讓財務(wù)給紅姐,多拿三萬。”老炮深深地看了一眼瞎子,對著老金吩咐了一句。
“好吧。”老金點(diǎn)頭,出了門。
老炮坐在了沙發(fā)上,看著瞎子另外一只正常的眼睛,很是嚴(yán)肅地問道:“瞎子,你告訴我,你究竟是誰?”
瞎子愣了愣,嘿嘿笑道:“老板,我就是老金介紹的,一個被人捅了的可憐的社會中年。”
看著他那無辜的樣子,炮哥臉色更加的嚴(yán)肅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我就是我啊,瞎子啊,老板。”老板兩個字,被他咬得很重,可聽在老炮的耳朵里,是那樣的怪異。
老炮咬著牙齒,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瞎子,本來想過來喝點(diǎn)小酒的心情,瞬間消失殆盡。
他究竟是誰?
是誰?
這個問題,一直縈繞在他身邊,老金介紹的人,他不是不相信,更不是不信任,但他得來的消息,這個瞎子并不簡單,并不是表面上那樣的無能。
一個混到現(xiàn)在,幾十歲的老流氓,真的是,成天就知道喝酒耍姑娘的傻逼么?
除非他精神上有問題。
這是,老金走了進(jìn)來,被屋內(nèi)靜的可怕的氣息,嚇了一跳。
“算了,你出去吧。”
老炮無奈地?fù)]著手,瞎子笑了笑,出了辦公室。
老金走過去問道:“怎么了,還是為紅姐惋惜么?”
老炮疲憊地斜靠在沙發(fā)上,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:“紅姐給我干了好多年,說不留念,那是假的,但現(xiàn)在這個不是重點(diǎn)。”他猛地起身,看著老金問道:“你知道,為什么我明知道不是她的錯,還讓她走么?“
老金皺著眉頭:“你這讓她走了,以后的管理誰來做啊,光頭啊,那不可能啊。”
老炮煩躁地?fù)]手道:“沒事兒,你找個能干精明的小妹兒做就行,還有,小樂那邊你再聯(lián)系聯(lián)系,一個大夜場,一百個妹子都沒有,還怎么做。”
說完后,他沉思數(shù)秒,愣道:“我記得你跟我說過,瞎子這人是你十幾年的好友?”
老金神情一怔:“是啊,怎么,他有什么問題?”
老炮搓著手掌說道:“你先別管,先告訴我,他以前到底是啥情況?”
老金扶了扶眼鏡,組織了下語言說道:“咱倆是十幾年前,認(rèn)識的,那時候關(guān)系還不錯,但最后就不咋聯(lián)系了,聽說前段時間呢,一直在玉成縣混著呢,周邊的區(qū)縣,都有他的身影,這人,總體來說,要大錢沒有,但小錢不缺,成天就是瞎玩兒,也不出去辦事兒,上次在玉成的哈曼,被一個小孩兒給捅了,他才聯(lián)系上我,我算是他在這邊唯一的朋友,我就去了,后來,看他也算可憐,就安排在了凱倫,反正咱們也缺人手。”
他說完,炮哥立馬問道:“他以前在哪兒混的?”
“廣州!”
廣州?
老炮橫眉倒豎,不停地點(diǎn)著腳尖,眼珠子溜溜直轉(zhuǎn)。
“這樣,凱倫的事情,你給我安排好,有空,就來凱倫坐著,給我看看他的平常情況。”
老金蒙住了,道:“那他的工作?”
“那你別管,讓他玩兒,他愛干啥干啥。”炮哥咬著牙齒,心里暗道:我就要看看,你到底是人是鬼?要是廣州那老鬼安排的人,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
過了幾天,我接到了張五子的電話,本來我不想去,因?yàn)槲抑溃麄兛隙ㄊ菫榱斯こ虇栴}。
因?yàn)檫M(jìn)行二次招標(biāo),實(shí)際上就是我撈錢的一個借口,并且還是一個正大光明撈錢的借口。
這么大的項(xiàng)目,就靠著點(diǎn)提成,那我豈不是傻子么?
他們的想法,我都清楚,不想去,卻不能不去,因?yàn)椋T岑岑那個女人也在。
這次,我并沒有帶王璇去。
而是讓棒棒開車,去到了他們定的飯店。
這一次見到馮岑岑,似乎這個女人,變化很大。
以前華麗的服裝,一直掛在臉上,工程似的笑容,已經(jīng)不再,有的,只是滿臉的愁容,和看見我的尷尬的微笑。
“張總來了,來,咱們進(jìn)去吧。”我去的時候,他們一行人給出了很大的尊重,在門口接到我,一行人就跟著服務(wù)生往包廂走。
坐下后,張五子笑道:“張總,你這大忙人,請你喝酒,打了好多電話,呵呵,今天算是運(yùn)氣好。”隨后他看著馮岑岑笑道:“這不,為了你,我不得不把咱們的交際花請來,呵呵,岑岑,你今天得陪好咱們的張總啊。”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