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4.第 10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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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綠檀悄聲道:“這書你先藏著, 別被侯爺看見了, 等他走了再拿回來給我。”她還要繼續(xù)看看, 千金小姐到底會不會眼瞎看上那負心的書生。
夏蟬點點頭,蘇綠檀道:“侯爺答應給我五百兩銀子了, 你去取現銀過來。”
吩咐完, 蘇綠檀就回屋了。
鐘延光坐在窗下, 淡聲問她:“錢取了?”
蘇綠檀一屁股坐在旁邊,語氣輕快道:“讓夏蟬取去了, 改明兒就讓她去鋪子里把賬結了。”
鐘延光隨口問道:“買了什么花了五百兩?”
蘇綠檀太陽穴一緊,不敢說謊, 畢竟她什么都沒買,隨口編造個東西出來, 被鐘延光發(fā)現就慘了。
此時唯有聲東擊西才是好辦法,蘇綠檀咬著唇,換上委屈的表情, 細聲道:“夫君是不是嫌我太能花錢不知節(jié)儉了?”
鐘延光頓一頓,想起國師描述蘇綠檀上傷心欲絕的樣子,道:“沒有。你是侯府正經夫人, 偶爾花費多一點銀子, 算不得什么,我定南侯府還沒小氣到這個地步。”
蘇綠檀低著頭,失落地“哦”了一聲, 原來是給“侯府夫人”花的, 不是給她花的。
鐘延光瞧著蘇綠檀, 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又不高興了,喝完了一杯茶,起身道:“我去書房處理公務了。若無事,不必來尋我。”
忽又想起蘇綠檀說的夜里喂他進食的事兒,鐘延光特特叮囑道:“晚膳命人來說一聲就是了,不必刻意送來。”
蘇綠檀忙追問道:“這才好了沒幾天,下午怎么就上衙門去了?你這身子受得住嗎?”
老定南侯死的早,按祖制,鐘延光成年之后便可承襲爵位、襲替武職,兩年前他便已及弱冠,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品侯爵,并同時任神策衛(wèi)正三品指揮使。
武官品級分九等,從正三品到從七品,許多人窮極一生也未必做得上三品武官。鐘延光卻一出生就注定能成為手握實權的尊貴侯爵。
大業(yè)建朝百年,不乏祖上有功者,辛辛苦苦用盡手段上位者也不少,鐘延光這樣的天之驕子,自然格外惹人眼紅,而且鐘家子嗣單薄,就更容易受人欺負。
鐘延光自小便泡在衛(wèi)所長大,京衛(wèi)、地方衛(wèi)所和邊疆軍營,他都去過,吃過的苦頭自不必說,雖后來聲名崛起,一度令人對勛貴子弟刮目相看,二十歲后襲爵的這兩年,仍然容易被人看輕,坊間流言蜚語也不少。
軍中鐵血男兒,哪里忍受得了別人的輕視和侮辱,所以三個月前,鐘延光才會私下在皇帝面前自請去南夷立功。值得慶幸的是,他確實在南夷之戰(zhàn)中功不可沒,待此戰(zhàn)徹底告捷,也是時候該論功行賞了。
南夷戰(zhàn)報早已傳入宮中,皇帝早已有心中了然,此次鐘延光進宮,他便把打算提前知會與他,也讓他等身體好全了再去五軍都督府復職。
鐘延光自然是等不了那么久,今日抽空便去了一趟五軍都督府,預備盡快回神策衛(wèi)。
鐘延光同蘇綠檀道:“我同皇上說我已經大好,過兩日就可上任了。”
蘇綠檀睜大眼睛瞧著他,目露不舍,道:“這么快就要回衛(wèi)所了?你我成婚半載,如膠似漆的日子不過三月而已,你才死里逃生,怎么這三天五天的,也不肯分出來給我。”
鐘延光挪開目光,解釋道:“已經麻煩衛(wèi)所里的另兩位同知許久,我既已經痊愈,也不好再推卸責任。”
蘇綠檀驕哼道:“少給我打官腔,不就是安排個守衛(wèi)巡邏的事,還缺你不可了?你去南夷的這三個月,也沒見韃靼敢往京城的哪個門里溜達一圈呀。”
鐘延光嚴肅道:“這樣的胡話,休要再說。”
蘇綠檀撇撇嘴道:“得了,走吧走吧。不樂意陪我就算了,反正啊——”
鐘延光本來抬腿要走,見蘇綠檀話沒說完,便駐足問道:“反正什么?”
蘇綠檀燦然一笑,道:“反正總有人樂意陪美人呀。”
鐘延光心下一沉,蘇綠檀這是什么意思?他黑著臉道:“你別忘了,你是我定南侯府的誥命夫人,不該做的事,不要去碰。”
蘇綠檀兩手捧著臉,歪著腦袋道:“這話我也該對你說一遍,你別忘了,我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侯府夫人,你也有你該做的事。”
鐘延光面頰一紅,挑簾走了。蘇綠檀說的該做的事……肯定不是什么正經事。
待鐘延光走后,蘇綠檀趕緊讓夏蟬把她的銀票和話本都拿進來,她把銀票藏到木匣子小金庫里,眼看著金庫里已經存了快一千兩了,她吩咐人準備鐵鍬和水桶,支開了丫鬟,自己跑去正上房后面的槐樹旁。
后院除了槐樹還有仍在綻放的桂花樹,蘇綠檀親自挖坑埋小金庫,正要填土的時候,她聽到了腳步聲,余光也瞧見了一個高大的身軀——除了鐘延光,還能有誰有這么偉岸的身材?
蘇綠檀嚇得一哆嗦,直起腰,強自鎮(zhèn)定地問道:“夫君……你不是去書房了嗎?找我有事?”
鐘延光眼神微閃,他腦子里還浮現著“反正總有人樂意陪美人呀”這句話,他絲毫不懷疑蘇綠檀這樣不規(guī)矩的性子,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
若是旁的女人不檢點鐘延光不理會也就是了,但是他定南侯府的女人,不行。所以去了書房之后,他又折回來了,想瞧瞧蘇綠檀到底在干什么。
鐘延光直勾勾地看著蘇綠檀,問道:“你在干什么?”
蘇綠檀挖了一鐵鍬的土進坑,把木匣子給遮住了,然后笑容坦然道:“栽樹呀,你忘了,院子里的樹,都是我倆親手栽種的,這顆桂花樹有點兒歪了,我給它正一正根。”
鐘延光哪里懂什么栽樹,也不知道樹木有沒有正根一說,只是聽見蘇綠檀說院子里的樹都是他倆一起栽種的,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。
蘇綠檀一手握著鐵鍬,一手叉腰,笑吟吟地看著鐘延光,聲音嬌滴滴地問:“夫君,你要不要也栽我手里呀?”
柔和的夕陽下,橘色的光打在鐘延光的臉上,他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。這個蘇綠檀,從來就沒端莊過。
蘇綠檀看著鐘延光消失的背影,連忙松了口氣,趕緊把土給填上,踩的結結實實的。
拿著鐵鍬和水桶回去,蘇綠檀洗了手,私下問夏蟬道:“怎么侯爺回來你們都不來說一聲?”
夏蟬噘嘴道:“下午那會兒,奴婢又是擠眉弄眼又是咳嗽地提醒,可你實在沒看見呀,這回侯爺吩咐奴婢們不準動,哪里敢冒死跑過去提醒夫人呀。”
蘇綠檀沒好氣地問道:“他怎么還使喚我的陪嫁丫鬟起來了?他不是從來不搭理丫鬟的么?他怎么吩咐你的?”
夏蟬一臉認真道:“眼神。”
蘇綠檀:“……”
夏蟬補充道:“一個冷冰冰的眼神。”
蘇綠檀白了夏蟬一眼,道:“出息……”
夏蟬跟在后邊兒小聲道:“又不是奴婢一個人怕侯爺,侯府上下,有哪個不怕侯爺的?”
蘇綠檀挑眉道:“我就不怕!”
蘇綠檀覺得自己現在可厲害了,愛怎么騙他就怎么騙他,愛怎么蒙他就怎么蒙他——反正鐘延光什么也不記得了。
夏蟬小聲嘟噥說:“全天下也就夫人這么一個不怕的了。”
鐘延光離開之后,夏蟬就挑簾進屋了,稟道:“夫人,侯爺走了。”
一丁點兒糕點哪里頂餓呀,蘇綠檀從榻上彈起來,問道:“去哪兒了?”
夏蟬道:“侯爺說去衙門里了。”
蘇綠檀奇怪道:“這才好就去衙門里領職了?真是個不知消停的。飯菜涼了沒?”
夏蟬替蘇綠檀打起簾子,道:“奴婢瞧過了,還熱著。”
蘇綠檀旋即換上笑臉,坐到桌前飽飯一頓,她胃口好,吃的也多,吃罷擦擦嘴,漱了口道:“他都沒吃多少,看來是沒我陪著,胃口都不大好了。”
夏蟬笑說:“奴婢瞧著侯爺胃口是不太好的樣子。”
蘇綠檀摸著肚子走到羅漢床上去坐著,托腮垮著臉道:“嘖,說是這么說,實際上你我心里清楚,他呀面冷心硬的,絕不會為了我連飯也吃不好,肯定是在想別的事呢。”
夏蟬往外看了一眼,見秋月和冬雪守在外面,才放心道:“夫人,奴婢瞧著侯爺對你還挺好的,咱們少爺不也說過了么,侯爺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。”
蘇綠檀嗤笑一聲,道:“青松才多大,他懂個什么?”
夏蟬走過去,給蘇綠檀倒了杯茶放在她手邊,道:“奴婢覺著,侯爺從前和現在沒兩樣呀。”
蘇綠檀拉長了嘴角,為了不露餡,她和鐘延光兩人假裝恩愛的事,身邊幾個陪嫁丫鬟也都不知道。夏蟬都說沒兩樣,那就對了,因為從前現在,鐘延光心里都沒她,一切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。
一想到鐘延光心硬如石,蘇綠檀就有些挫敗感,她忽然雙眼一亮,哼哼道:“什么都沒銀子靠得住!”
夏蟬好奇道:“庫房里銀子不多的是么?”
蘇綠檀抿唇不語,當初嫁給鐘延光,蘇家答應了給半數家財,她帶來的聘禮就是蘇家的謝禮,但這事只有他們夫妻兩個和太夫人知道具體內容。趙氏只隱約知道,鐘家肯娶蘇家女,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份嫁妝的緣故,這也是趙氏當初勉強接納這樁婚事的緣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