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6.大結(jié)局(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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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吃了一些粥, 鐘延光再一次陷入了困惑和茫然。
蘇綠檀觀察到了鐘延光臉上的疑惑,卻裝作什么都沒看出來,盡心盡力地給他按摩了一個時辰,并且時不時幫他“回憶”一下, 夫妻二人的甜蜜時光。
蘇綠檀一面兒按著鐘延光的小腿,一面兒道:“以前咱們陪太夫人去寶云寺后山的時候,我走的腿酸了,你也是這么給我按摩的, 后來下山也是你背著我下山的。”
鐘延光默默地聽著, 皺了皺眉頭, 仍舊對蘇綠檀所說的話表示懷疑。
兩年前秋獵的時候,皇帝最小的女兒七公主跟著鐘延光入林深處打獵,不甚扭了腳踝, 須得及時正骨,鐘延光不僅因為男女大防看都沒有看一眼她的傷勢, 甚至拒絕同乘以便于快馬加鞭回營帳的提議, 硬是一人一匹馬騎回了營帳。
事后鐘延光遭受了七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,三皇子的白眼, 也被皇帝委婉批評了一番,卻仍舊凜然冷聲道:“男女授受不親。”把皇后都氣的夠嗆。
所以鐘延光絕不相信,自己會在人前與一個女子那般親昵,即便是他的妻子, 也沒可能。
夫妻兩個待在床上, 蘇綠檀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事兒, 每說完一件,都要俯身湊近鐘延光目帶哀怨地問一句:“你一點兒也不記得了?”
鐘延光的臉色越來越黑,難以置信當(dāng)中又帶著一絲絲愧疚……倘或這女子真是他當(dāng)初自己要娶回來的,如今他這般待她,也算是辜負了。
蘇綠檀捕捉住這一丁點的內(nèi)疚之色,抹了抹發(fā)紅的眼睛,低首半垂眸,自我安慰道:“不記得也沒關(guān)系,只要夫君平安醒來,以前的那些事兒,以后也還會再發(fā)生的。”
鐘延光想脫口而的“不會再發(fā)生”五個字,因扭頭看見蘇綠檀惹人憐愛的表情,硬生生給咽回去了。
左右已經(jīng)這樣了,動也不能動,鐘延光決定等到身體恢復(fù)了,再來好好理一理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。
蘇綠檀雙手輕輕柔柔地在鐘延光身上游走,她也明顯感覺到,他的身體已經(jīng)慢慢放松,對她的觸摸不再那么的抗拒。
秋陽杲杲,微暖的光從花窗里照進來,打在嫣紅的帳子上,鎏金鉤也熠熠泛光。內(nèi)室寂靜無聲,次間里丫鬟的腳步聲,打斷了這一片寧靜。
夏蟬挑簾進屋,眉間一抹急色,稟道:“侯爺,夫人,老夫人要來了。”
蘇綠檀的雙手明顯一滯,抬頭望過去道:“知道了,就說侯爺一會兒就穿好衣裳了。”
夏蟬眉頭一動,低頭退了出去。
榮安堂的下人都知道,趙氏一向?qū)μ蛉肆_氏挑的媳婦蘇綠檀多有不滿,挑剔苛刻,又做了多年寡婦,兒子就是命根子,性子急急莽莽的,如何等得到鐘延光穿好衣裳再讓她進來。
按摩停止,舒適的感覺頓時從鐘延光身上撤走,他睜開眼,下意識朝蘇綠檀投了個詢問的眼神過去。
看見蘇綠檀趿拉著鞋子下床,鐘延光抿了抿唇,不動聲色地躺好。
走到紫檀貼皮雕瑞獸花卉頂箱立柜前,蘇綠檀找了一件鐘延光之前常穿的藍色束腰長袍衣裳,拿到他跟前,道:“一會兒婆母就要來了。你從前喜歡穿這件,我給你換上。”
鐘延光沒有拒絕,除了趙氏,肯定還會有其他的人要來探望他,總是穿著里衣,也不便見人。他微微伸了伸胳膊,蘇綠檀便坐在床沿上,替他把里衣解開。
蘇綠檀動作很慢,也很輕柔,指腹時而不經(jīng)意地劃過鐘延光的肌膚,撓的他偶爾有些發(fā)顫。
蘇綠檀見鐘延光不時抖動雙肩,很不習(xí)慣她這般親密的觸碰,便道:“又不是沒給你穿過衣服,鴛鴦戲水的事兒,你也忘了?”
“鴛、鴛鴦……戲水?”鐘延光嘴角抿成一條線,眼神復(fù)雜,不知道蘇綠檀口里的鴛鴦戲水,究竟是不是他理解的樣子。
蘇綠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,道:“對啊,剛嫁給你的時候還是剛開春的時候,天兒還冷著,我說府中沐浴不比從前在金陵溫泉里舒服,你就帶我去郊外莊子上泡溫泉了,那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……”
“別說了!”鐘延光無情地打斷了蘇綠檀的話,后面的話,不消她說下去,他也知道不堪入耳。
蘇綠檀死死咬唇,憋的眼睛都紅了……才沒笑出來。
鴛鴦戲水當(dāng)然是她胡說,兩人在外裝恩愛給羅氏和趙氏看就行了,在內(nèi)便保持距離,鐘延光自然不會讓蘇綠檀近他身,莫說替他寬衣,她碰過的杯子,他都不會再用了。而那次泡溫泉,也不過是鐘延光因故要外出,順便帶上她,做戲給家中長輩看,起個讓新婦在府中立威的作用而已。
鐘延光瞥了蘇綠檀一眼,以為她要哭了,有些慌亂地挪開視線。
忽然胸口襲來一片涼意,鐘延光見蘇綠檀已經(jīng)默默地替他把衣服解開了,準(zhǔn)備給他穿上便服,他乖乖地配合。
蘇綠檀一人究竟是力氣小了些,抬不起鐘延光的身體,衣服也就沒法從他背后穿過去,眼下他整塊結(jié)實的胸膛都暴露在空氣里,原本溫?zé)岬钠つw,也都泛著絲絲涼意。
正在此時,次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簾子被人猛然掀開,身著華服,形容憔悴的趙氏紅著眼睛闖進來了,一見床上情形,破口斥罵道:“蘇綠檀你這沒良心的!你要凍死我兒啊!他還病著你知不知道!”
蘇綠檀見狀,張開手臂,一把抱住鐘延光,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,用自己嬌軟的身軀,把他裸.露的肌膚遮的嚴嚴實實的,瞪著趙氏道:“婆母,侯爺尚未穿戴齊整,您就這樣闖進來,是不是于理不合?”
趙氏這幾天悲慟萬分,聽到鐘延光醒來的消息,又驚喜不已,這會子已經(jīng)有些情緒不穩(wěn)了,她喘著大氣有些胡攪蠻纏道:“我是他親娘,有什么不合禮數(shù)的?”
蘇綠檀揚起下巴道:“他是我丈夫!我說不和就不和!七歲孩童尚且知道男女不同席,老夫人難道不知?”
趙氏指著蘇綠檀“你你你”了半天,憋紅了臉,蘇綠檀居然說她連七歲的孩子都不如!
在黑暗中觀戰(zhàn)的鐘延光,努力地從蘇綠檀柔軟的胸口里掙扎出來,喘了口氣道:“母親,您先出去,兒子穿好衣裳再見您。”
趙氏滿腔委屈,果然娶了媳婦回來,兒子就忘了娘了!兒大不由娘,沒有辦法,她只好一跺腳走了。
蘇綠檀松了口氣,還好沒讓趙氏看出端倪,不然沒有鐘延光的庇佑,以后日子就難過了。
受著“壓迫”的鐘延光忽然冷聲道:“還不起來?”
蘇綠檀一看鐘延光的臉正對著她的胸口,頓時雙頰如晚霞不褪,一片潮紅,輕哼一聲道:“我不都是為了不讓你被別人看見了。”
鐘延光道:“我母親不是別人。”
“那你想給老夫人看?我再把她叫進來?”
鐘延光黑了臉,道:“你敢。”他當(dāng)然不想被任何女人看見身子,親娘親祖母都不行。
蘇綠檀哼哼唧唧道:“沒良心的。”
鐘延光不說話,蘇綠檀重新扯好衣服,捏著左衽,手掌貼著床面,彎腰俯身,觸著他背后的肌膚滑過去,給他把衣裳套上。
鐘延光盯著眼前那張陌生而嬌艷欲滴的面孔,正色道:“以后對我母親,不可大呼小叫,不合禮數(shù)。”
蘇綠檀給他把袖子套上,抓著他的領(lǐng)口給他系扣子,垂眸慢慢悠悠道:“是啊,我就是沒禮數(shù),我自幼母親早亡,我爹又給我娶了個后娘,哪里懂什么禮數(shù)呢。”
鐘延光默不作聲,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,干巴巴道:“以后學(xué)著就是了。”
蘇綠檀唇角彎彎,兩手往下移動,道:“老夫人剛說讓你受涼了,我摸摸看涼了沒。”
鐘延光雙頰又紅了,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的,皺眉呵斥道:“住手!”
蘇綠檀不敢嬉鬧耽擱太久,遂替鐘延光迅速穿好衣裳,扶著他坐起來,給他束了頭發(fā)。
穿戴完畢,鐘延光這才見了趙氏,接著太夫人羅氏也親自來了。
鐘延光道:“明日來取也行。”
蘇綠檀捏著披風(fēng)笑道:“你是怕我淋雨生病了?”
鐘延光坐在書桌前,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你到底還管著些內(nèi)宅之事,總歸是不病的好。”
蘇綠檀輕哼一聲,瞧著書桌上還沒被啟封的信,又伸手提了提已經(jīng)變輕的食盒,道:“吃完了還沒看信呀?”
鐘延光道:“一會兒看。”
“那干脆就現(xiàn)在看吧。”蘇綠檀嘟著嘴道。
若不依了蘇綠檀,只怕她沒完沒了,鐘延光合上公文,把信拆開了,一目十行瀏覽完了,便塞了回去,抬頭道:“看完了,你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