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2.公主吻醒睡王子
,豪門隱婚之葉少難防 !
第二天陽光燦爛,光線被窗簾隔在了外面,顯得光色朦朧。許涼雙眼迷蒙地抬眼看了一眼,全身暖融融地,躺在葉輕蘊懷里蹭了蹭腦袋。
葉輕蘊以為她要起來了,眼睛沒睜開,含混地說:“再睡會兒,今天要回官邸去,不急”
許涼“嗯”了一聲,但再也睡不著了。因為怕吵醒他,所以便一直躺著不動,像小時候那樣一根根地數(shù)他的睫毛。
他睡著的時候,睫毛在眼瞼下有一扇陰影,使他看起來很清秀寧靜,有一股溫柔淡然的氣息。光與影投在他臉上,像一圈圈交替的輪回。
葉輕蘊夢見有一只小狗在自己身上東嗅嗅西瞅瞅,他臉上覺得癢,伸手去撓,便觸到一層溫潤的皮膚。
睜開眼睛,原來是她趴在自己身上親吻他的臉頰。
許涼被他抓個正著,一下子臉紅了。訕訕地挪著四肢,想從他身上下來。
葉輕蘊按住她,笑聲像是從喉嚨深處溢出來的,“昨晚我沒喂飽你?”
許涼把臉埋在他胸口,心虛道:“我只是親了親你而已,不要亂想”,小心翼翼又把藏起來的眼睛抬起,“被公主吻醒的睡王子,快起床吧”
葉輕蘊好笑道:“你一天到晚腦子里都裝著什么?”
許涼笑瞇瞇地湊近他,理所當然地說:“裝的都是你啊”
葉輕蘊的呼吸忽地一窒,他目光流轉(zhuǎn),陶醉似的看著她,“那我可虧了,畢竟我的腦容量是你的好幾倍”
許涼腦筋轉(zhuǎn)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翹起來的嘴角壓都壓不住,“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還沒說完,便被他吻住了,葉輕蘊離開她的嘴唇,惱羞成怒:“不許說出來”
許涼覺得不公平:“你一個大男人,表白還這么扭扭捏捏!”
葉輕蘊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,手伸到被子底下,順著她的曲線往深處游去,聲音沙啞地說:“我習慣了用身體表白”
兩人起床已經(jīng)日曬三竿了,許涼一大早就差點兒被葉輕蘊“表白”了一場,到現(xiàn)在她臉頰上的紅暈都還未散去。
吃了早飯,收拾好之后,兩人便驅(qū)車往官邸去。
下周就是臘八,但二姑母葉禮榆要隨丈夫去老家掃墓,反正葉輕蘊父母又不能回來,人數(shù)已經(jīng)湊不齊了。干脆重新約了日子,就在今天,家里能回去的,都要回去。
一到大院兒,里面喜氣洋洋的氛圍早就裝點出來的。里面住的都是枝州的顯赫人家,一到新年,便早早有人布置出來,先于外面有了過年的氛圍。
葉輕蘊今天倒沒開車進去,今天天氣好,索性拉著許涼散著步就到了家門口。
一進門,家里更加熱鬧,紅燈籠掛在九曲長廊的屋檐下,葉輕蘊寫的對聯(lián)早已粘貼到各個門框上。
家里的小阿姨見兩人到了,趕忙進去通報。
出來迎他們的是微娘,沒一會兒連二姑母葉禮榆也出來了,看他們攜手而來,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,“瞧這小兩口的氣色,看著真跟吃了仙丹似的”,葉禮榆對微娘道。
許涼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,含羞笑道:“我看二姑母才是,越活越年輕了”
葉禮榆對著外人一派溫柔婉麗,但不知怎么回事,就愛看他們笑話。每次許涼被她逗得好笑又不好意思。
“你這嘴甜的,輕蘊還不得天天都跟喝了蜜一樣?”,她捉住他們倆就不放了,非要葉輕蘊站出來說一句:“二姑母,您就好心放過我們吧,再不留情,疙瘩就要往地上找縫了”
一句話逗得葉禮榆直笑,再騰不出嘴來找茬兒。
一進屋,老太太已經(jīng)在盼著了,三姑母葉禮楣母女兩個陪在她左右。看著許涼和葉輕蘊手牽手進來,笑得合不攏嘴。
葉禮楣看小夫妻兩個誰也離不開誰,特別是許涼,臉上被滋潤得更顯柔嫩,嘴角那抹微羞的笑容,看著跟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似的。
“葉大少架子可端得真足,不到時候還不肯回來”,剛剛才逃過二姑母那一劫,三姑母又來了。
這位三姑母是出了名的商場巾幗,不管許涼說什么,她都能接下去。于是許涼打定主意只在一邊微笑裝壁花。
葉輕蘊告惱道:“今天好不容易放自己一天假,所以起來得遲了”
還沒等葉禮楣再說話,老太太先心疼了,對他道:“你工作忙,但身體要緊,公司里你要以身作則,家里那根弦就別繃得太緊了”
家里輩分最高的這位已經(jīng)發(fā)了話,葉禮楣也不再刁難他們,笑著看他們一眼,又扭過頭去,跟她二姐說話。
其他人都熱熱鬧鬧,一向活潑好動的盛霜卻坐在一旁趁沉默。許涼過去坐在她旁邊,瞧了瞧她的臉色,擔心道:“你這是怎么了,生病了?”
盛霜愣了一會兒,這才反應過來身邊的人是誰一樣,趕緊搖頭:“不是,大概昨晚睡得晚了,現(xiàn)在還沒醒神呢”
許涼看她魂不守舍,覺得她沒有說實話,但礙于人前,便沒有深問。看她眼下的確有些疲憊,便說:“你要是不舒服,就上樓躺一會兒,等吃飯了再叫你”
葉禮楣這兩天在公司忙,也未多過問女兒。近期來她乖了很多,跟在她身邊的人,便被撤了回去。
昨天她還打過電話問家里的管家,只說大小姐最近都在家里練琴,連門都很少出。她一邊覺得女兒終于順心了一些,一邊又為她詭異的安靜不安。
今天看著,盛霜好像有心事。
母女兩個很早開始就沒時間談心,葉禮楣知道自己問了,也會被她搪塞過去,便只好一聲不吭。
回到官邸,也是想著讓許涼開導開導她,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么。
盛霜喉嚨里像喊了一顆黃蓮,苦得她想要作嘔。她現(xiàn)在渾身都沒力氣,這件事太大了,她的心都快裝不下了。
這里吵吵鬧鬧,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,但又不敢讓其他人看出蹊蹺,便笑著站起來,跟眾位長輩說要上樓歇一會兒。
老太太見她臉色的確不好,連忙讓微娘跟著她上樓去照顧。
盛霜看著從小到大寵著自己的和藹老人,滿腹的委屈直往上涌,她怕自己哭出來,垂著眼睛說好,便和微娘一起上樓去了。
葉禮楣擔憂地看著女兒的背影,直到看不見了,才把目光移開。
“明宇呢?”,葉輕蘊開口問道。
遲明宇是二姑母的兒子,他的表弟。
二姨夫遲諱江儒雅笑道:“還在實驗室里,說是今天要出一組數(shù)據(jù),不過已經(jīng)跟他說過了,無論如何要過來吃午飯”
許涼很喜歡聽這位二姨夫說話,聲線溫潤如水,帶著一抹涼滑,很容易勾起少女心。真不知他每次在學校發(fā)表演講的時候,下面的學生會不會有同樣的感受。
與其說二姨夫吸引她,不如說是他和二姑母那段先苦后甜的愛情引人入勝。
二姨夫遲諱江生自著名的書香門第,家里出過大教授,著名報紙創(chuàng)始人,還有畫家,書法家。
那時候他已經(jīng)是A大最年輕的教授,外表儒雅倜儻,風度翩翩,卻在一次校慶上,對在校研究生葉禮榆一見鐘情。
在遲教授的猛烈攻勢下,兩人很快墜入愛河。但這世上的師生戀,并不都像沈從文同張兆和那樣順利。
兩邊家里都反對,認為他們有傷風化,外表嬌柔的葉禮楣卻一反常態(tài),強硬起來,甚至絕食來對抗家里。
后來甚至虛弱到了住院治療的程度。
遲諱江下巴滿是胡茬,眼珠布滿血絲地來到葉禮榆的床前,用平時調(diào)笑的口氣對她說:“嘿,小姑娘,我已經(jīng)辭了在A大的工作。這世上再也沒有遲教授,我今后只有一個名號,就是葉禮榆的丈夫。你愿意——嫁給我嗎?”
許涼總愛纏著葉輕蘊給她講這對恩愛夫妻的故事,這段離她很近的愛情故事,比哪篇小說都讓她有代入感。
葉輕蘊總是一臉不耐煩,說:“你一副向往的樣子干嘛,我警告你,千萬別動師生戀的心思。不然我可不管什么尊師重道,第一個宰了他!”,他越說口氣越陰沉,許涼不敢惹他了。
看著面前這對夫妻,這么多年了,感情一直很好。其他人從他們旁邊經(jīng)過,都不敢打擾他們之間的溫馨。
大概像二姨夫這樣的人,才會讓二姑母一輩子都像個少女一樣活著吧。
許涼正在出神,忽然一道溫熱氣息噴在她耳邊,然后一道清越的男聲低低地說:“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”
她詫異地偏頭凝視葉輕蘊,“你說什么?”
葉輕蘊嫌她太笨,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。
“你又在欺負阿涼?”,這一幕被葉禮楣逮個正著,她便笑著出聲道。
見大家都停下談笑,看過來,許涼扭捏了一下,不好意思地說:“他沒有欺負我”
葉禮楣覺得不可思議,她倒不像平時添油加醋地在老太太面前告狀,反而還護著對方。
再看小夫妻兩個勾在一起的手指,她哪有不懂的,看好戲似的對葉輕蘊道:“咱們家大少爺手段越來越高明了,這是把人賣了還替你數(shù)錢呢”
葉輕蘊心情好,索性大大方方讓她看戲,笑容清朗,“成色不好,賣不出去,只能自家收養(yǎng)”
這么一說,其他人均忍不住笑起來,看著兩人的眼神越發(fā)曖昧。許涼心里惱得不行,自己幫他一把,倒被他推進坑里了。但在長輩面前,也不好找他算賬,只好笑呵呵地裝作他什么都沒說過。
還沒到中午,許家就有傭人過來說話,道許涼的父親讓她和葉先生吃過午飯后過去一趟。
許涼覺得奇怪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向來不過問她的父親竟然派人來傳話。
她滿肚子狐疑地到了飯廳。恰巧表弟遲明宇進門了,他是個長相十分清朗俊氣的男子,常青藤名校畢業(yè),在自己父親就任校長的A大當導師。
他一進來,外面的陽光像一起被披帶而來了。
醫(yī)學院的副教授,總給人一股禁欲氣息。
許涼心里嘆道,二姑母和姨父的基因好強大啊。
好久沒看到外孫的老太太拉著遲明宇的手很久都沒放開,一連詢問著他的日常作息,還有身體情況。
遲明宇溫聲一一答了,又挨著跟各個長輩打了招呼。
“表嫂”,遲明宇規(guī)規(guī)矩矩地叫許涼道。
遲明宇小時候倒愛在院兒里來,但年歲越長,越守規(guī)矩,許涼也被他這一身正氣弄得不得不端起表嫂的架子來——總不能嫂子在弟弟面前被襯得幼稚吧?
很快就有人來通報說午飯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,請眾位入席。大家紛紛起身,葉禮楣更親自上樓去看盛霜,叫她下來吃飯。
在飯廳坐定,都坐齊,先上了今天來的目的——臘八粥,然后才是各種菜色。
老太太先盛了一碗,喝了第一口,大家才端起碗來。
現(xiàn)在不比以前,老爺子在時,席間一句話都不能說,說了就要被罰寫大字。現(xiàn)在老太太喜歡熱鬧,一家人悶聲吃飯也太冷清了些,于是便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起來。
“盛霜最近還在相親嗎?”,葉禮榆想起前段時間,妹妹老是打電話跟自己抱怨,她為盛霜相親的事兒操了多少心。
葉禮榆一向疼家里的小輩,想著要是妹妹再強加給盛霜,自己少不了要勸說兩句。
盛霜現(xiàn)在沒胃口,強打起精神來,“沒有了,這幾天都在練琴,下個月要出席一個音樂會”
葉禮楣見她病殃殃地,沒了以往的活力,擔心是自己逼得她太緊了,難得說了句軟話:“也別太強求自己,該休息的時候就去休息”
盛霜垂眸:“嗯”
見她不想多說,葉禮榆趕忙扯開話題,問葉輕蘊道:“你爸媽說的幾時回來?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還要吃團年飯的”
葉輕蘊先拭了一下嘴角,這才道:“我爸那邊還還沒忙完,我媽說大概還要等幾天。等你和二姨父掃完墓回來,剛好同他們匯合”
葉禮榆嘆氣道:“一年到頭,只盼著過年那幾天見一見大家了”,平時都在各地忙各自的,人也湊不齊。
遲諱江見妻子神情郁郁,盛了一碗山藥子排煲,推到她手邊,柔聲囑咐道:“趁熱喝吧,等會兒該涼了”
等她喝完,又不斷給她夾菜,終于把妻子哄得眉開眼笑。
許涼見了,貼到葉輕蘊旁邊,低聲道:“九哥,我想吃那道香辣羊排”
葉輕蘊瞥她一眼,“你的手不起作用了?”
雖這么說,還是長臂一展,伸出筷子夾了,只不過落進她碗里的是羊排旁邊,八寶湯里的玉米。
她苦著臉看著他,葉輕蘊被她看得沒辦法,才大人大量地解釋一句:“最近你長胖不少,別吃肉”
許涼一邊咬著玉米,一邊把淚往心里咽:千萬別與其他人比老公,會被完爆的!
吃過午飯,許涼跟葉輕蘊說要去隔壁轉(zhuǎn)一圈,爸爸讓她過去一趟。
葉輕蘊讓人拿了外套來,先給她穿好,自己再修整利落,同家里說了一聲,帶著許涼往隔壁走。
回到許家,小阿姨倒乖覺,不等許涼問,便先跟她報備,梁晚昕母女并不在家,先生已經(jīng)在樓上書房里等著他們了。
許涼沒說什么,淡淡點了點頭,緊接著移步順著樓梯往上。
一進書房,便聞到一股香氣,悠然淡緩,沁人心脾。許涼四處尋了一下,便看見窗口燃著一支“飛鳥”香。
許若愚看他們來了,緊皺的眉頭終于舒緩開來,讓他們先坐定。
小阿姨來問上什么茶,許若愚先開口說:“現(xiàn)在不用,等會兒再叫你”
然后請她拉上書房的門。
陽光被關(guān)在外頭,流泄進來的,只有窗口的一線,人的視線一瞬間暗下去不少。
許若愚的臉一半在明,一半在暗,他整個人成了光影的分界。
“你們昨天去哪兒了?”,在一派靜默中,最年長的那個開口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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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說好的萬更,先放一章出來,家里沒人,到外面覓食后再接著寫。可能二更會有點兒晚,等不及的寶貝可以明天早上再看,下一章我會寫到夏清江和溫璇。么么噠(づ ̄3 ̄)づ╭?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