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章:有劍千萬里而來
虎頭城中。
北涼王巡視大軍。
這位北涼王在新上任時,備受質(zhì)疑。
北涼寒苦參差百萬戶,多少鐵衣裹枯骨。
區(qū)區(qū)一個女人,如何坐的穩(wěn)這北涼王的位置。
不過后來這位女涼王用鐵腕手段證明了自己的實力,文官武官,那個在她手下不是服服帖帖。
此次涼莽大戰(zhàn),表現(xiàn)更是可圈可點,親自率軍打了好幾場硬仗,表現(xiàn)可圈可點,果真虎父無犬女。
徐渭熊巡視大軍,在一眾鐵騎、步卒、精兵中,新創(chuàng)的“神鋒軍”尤為醒目。
神鋒軍中,幾乎都是和離陽朝廷沒有多少牽扯的武林人士。
離陽作為大一統(tǒng)的王朝,國力強盛,當年徐驍馬踏江湖,踩斷了不知江湖嵴梁,不少武林門派識時務(wù)者為俊杰,暗中依附離陽。許多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,說不定也是朝廷暗中豢養(yǎng)的一條走狗。
朝廷對江湖的掌控,前所未有的強大。
不過說來也怪,離陽王朝可以說是掌控了大半個武林。但如王仙芝、李淳罡、鄧太阿這些大風流人物,卻沒有一個依附朝廷。
而今日,神鋒軍中多了兩個意想不到的人。
京城第一劍客祁嘉節(jié)。
東越劍池大劍宗柴青山。
這兩人都和朝廷有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系,不太可能會出現(xiàn)北涼軍中。
此外兩人用了生根面皮,很難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而在女涼王走到祁嘉節(jié)面前時,這京城第一劍客將一縷氣機悄無聲息的鎖定了徐渭熊。
于是。
有劍北來。
劍起東越劍池。
……
東越劍池和吳家劍冢一樣,是存世達百年之久的武林圣地,江湖上一直號稱“天下劍學(xué)出兩家,一家是吳家劍冢的枯劍,一家是東越劍池的新劍“,由此可見東越劍池的地位之高。
東越劍池有存世最大、歷史最悠久的劍爐,傳自近兩百年前的大奉王朝。
據(jù)說當年大奉滅過前就是將傳國玉璽丟入爐中,故而劍爐內(nèi)有浩然大奉氣運。
年輕天子登基不久,劍爐悄然開爐,日夜不息,爐火之旺盛,十里外依稀可見。東越劍池不得不在劍爐四方建造四棟高聳入云的鎮(zhèn)運高樓,北方依附朝廷的煉氣士在樓外守護,隱藏劍氣火光。
轟!
那柄新鑄好的劍,被千萬里之外的氣機牽引,破爐而出,化作一抹割破長空的刺眼金光,向北涼而去。
劍爐外,有一青衫劍客望向遠去的飛劍。
劍客名為宋念卿,是東越劍池宗主,一品高手,當世罕見的劍道大宗師。
“一劍北去千萬里,不知可否摘頭顱。”
宋念卿喃喃自語。
當年徐驍馬踏江湖,就踏破了東越劍池的驕傲,如今劍池依附與離陽王朝,為離陽做事,已算是公開的秘密。
在那位年輕天子的示意下,這一次由東越劍池傾力鑄就一柄新劍,祁嘉節(jié)作為劍主,柴青山助陣,欽天監(jiān)煉氣士賦予氣運,聯(lián)手牽引,方才造成這千萬里遠去的一劍。
此劍不但能夠殺人,更能擊潰氣運。
北涼和北莽的戰(zhàn)役打的不溫不火,完全達不到年輕天子想象中兩敗俱傷的地步。
所以,就要用這一把劍為涼莽之戰(zhàn)加一把火。
這一劍未必能夠殺死徐渭熊,但能擊潰北涼氣運。
而且只要傷了這位女涼王,北莽只要不是傻子,就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“有離陽的全力支持,這柄劍也算是我東越劍池的巔峰之作。只可惜開爐太快,還未來得及未它取名。這一柄注定要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比的劍,卻是一柄無名之劍,呵呵呵……”
……
八百里春神湖。
有書生卷氣的中年儒士站在樓船甲板上,端著一杯茶水,欣賞春神湖的浩蕩景象,感嘆道:“八百里春神湖,除去廣陵江大江,更有四條河水同注其中,好個‘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。星漢燦爛,若出其里’,是何等的壯闊。”
忽然,中年儒生抬起頭,目光穿破天際,隱隱瞧見了一抹劃破天際的金色長光。
“看來坐龍椅那位對涼莽戰(zhàn)事很是不滿意啊。”中年儒士呵呵一笑:“不過這一劍還卻一份殺傷力,就讓我來推波助瀾一把。”
一股氣機從他體內(nèi)升騰而起,直如長空,附在那無名之劍上,頓時讓那件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鋒銳氣機。
“呵呵,不管如何,這天下終于亂起來,該我謝觀應(yīng)來伸伸手腳了。”中年儒士一口將茶喝下,心滿意足。
就在這時,眼前白影一晃,那奉召平判的白衣兵圣出現(xiàn)在謝觀應(yīng)面前,面容略顯陰冷:“謝觀應(yīng),你這是何意?”
謝觀應(yīng)打趣道:“王爺,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?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啊。”
砰!
忽然,謝觀應(yīng)忽的倒飛而出,將一間船艙撞垮,重重的吐出一口血來,臉色蒼白。
“下一次,不要再自作主張了,我討厭自作主張的人。”八壹中文網(wǎng)
白衣兵圣臉色陰冷,轉(zhuǎn)身就走、
回到自己房間中后,他靠著窗口,抬頭望向天空。
白云飄忽,他彷佛又瞧見了那個精通文韜武略的女子,雖然樣貌普通,但那份風采卻無可比擬。
只可惜,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了。
剛才他分明可以阻止謝觀應(yīng),但他沒有。
“咳咳、咳咳。真是一位難侍候的主啊。”
謝觀應(yīng)爬了起來,艱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,翹著腿,面帶微笑,悠然自得。
……
北涼。
虎頭城。
正在觀看訓(xùn)兵的女涼王忽然抬頭,喃喃道:“來了。”
女涼王身旁的劉瘸子撓了撓頭道:“王爺,什么來了?”
總覺得這位王爺今天一直在打啞謎,就好似害怕他聽懂一樣。
“有劍從千萬里來。”女涼王語氣平澹道。
劉瘸子皺了皺眉。
“太安城那位不滿意,他想讓我們和北莽兩敗俱傷,但我們卻是大捷連連,士氣高漲。此舉未必是要殺我,卻是要撞斷北涼氣運,要給北莽一個機會。”
劉瘸子隱約是懂了,卻又不太懂。
但很快,劉瘸子就懂了。
不但懂了,而且很憤怒,所有北涼人都該怒。
這一日。
眾目睽睽之下,有劍從千萬里而來。
殺氣騰騰,刺向女涼王。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長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會打個招呼,或是點頭。
但不管是誰。
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對此。
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。
因為這里是鎮(zhèn)魔司,乃是維護大秦穩(wěn)定的一個機構(gòu),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,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(yè)。
可以說。
鎮(zhèn)魔司中,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。
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,那么對很多事情,都會變得淡漠。
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,沈長青有些不適應(yīng),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。
鎮(zhèn)魔司很大。
能夠留在鎮(zhèn)魔司的人,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(zhì)的人。
沈長青屬于后者。
其中鎮(zhèn)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(yè),一為鎮(zhèn)守使,一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進入鎮(zhèn)魔司,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,
然后一步步晉升,最終有望成為鎮(zhèn)守使。
沈長青的前身,就是鎮(zhèn)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。
擁有前身的記憶。
他對于鎮(zhèn)魔司的環(huán)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沒有用太長時間,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。
跟鎮(zhèn)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,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,在滿是血腥的鎮(zhèn)魔司中,呈現(xiàn)出不一樣的寧靜。
此時閣樓大門敞開,偶爾有人進出。
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進去。
進入閣樓。
環(huán)境便是徒然一變。
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,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,但又很快舒展。
鎮(zhèn)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,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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