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章 各懷心思
可他畢竟不傻,此刻有李臨在身邊,自己又怎么會(huì)那么輕易地暴露出來呢?縱然對(duì)她很擔(dān)心,但是這個(gè)時(shí)侯,也絕對(duì)不能輕舉妄動(dòng)。只得狠狠地按壓下內(nèi)心的情緒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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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透過那薄薄的帷幔,目光落在了李臨的身上,自然將他的一言一行,全都盡收眼底,李臨帶著大夫過來看望她,只怕根本就不懷什么好意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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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,她沒想到,夜御天居然也會(huì)跟著他一起來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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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無論如何,這個(gè)李臨,自己還是得小心應(yīng)付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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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想到這里,按壓下內(nèi)心的情緒,輕聲道:“不知太子殿下和夜將軍前來,有何要事?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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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李臨斂了斂情緒,道:“本使者昨天晚上聽聞圣女遇刺,受了些傷,特地一大早就和夜將軍過來看看圣女的情況,不知道圣女的傷情,到底怎么樣了?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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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輕咳了一聲,道:“昨天晚上,我的確是遇到了賊人行刺,不過只是受了些驚嚇和皮外之傷,并沒有性命之憂,勞煩太子殿下和夜將軍憂心了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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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臨聽了一頓,他昨晚打聽到,顧畫蕊的手臂被刺傷了之后,流了一地的鮮血,現(xiàn)在她居然只說受了點(diǎn)皮外之傷,看來她倒是夠精明呢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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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他不會(huì)讓她得意的,要是她說自己只是受了點(diǎn)驚嚇和皮外之傷,自己找來的這個(gè)大夫,也就沒有多大用處了,自己的目的,也不可能得逞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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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臨想到這里,輕聲道:“圣女可不要太客氣,你畢竟是在暨國土生土長(zhǎng)的,于我們來說,就是家鄉(xiāng)的親人,圣女若是有什么事情,不必對(duì)我們隱瞞,以免延誤自己的傷情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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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臨說到這里,繼續(xù)說道:“我一大早就打聽到,圣女昨天晚上,流了一地的鮮血呢,想必身子很贏弱吧,不如就讓大夫診斷一下,再開幾副中藥,讓圣女補(bǔ)補(bǔ)身子吧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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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聽了,銀牙不由得直咬,李臨帶著大夫來這里,果然是別有意圖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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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著大夫就要朝自己的床榻旁走了過來,顧畫蕊連忙輕咳了一聲,示意紫雨,紫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伸手就攔住了大夫的去路,道:“圣女早上服了些藥,傷口也處理得很好,早上各國使者又全都來探望過,圣女已經(jīng)受到了打擾,還需要休息,這位大夫,你還是請(qǐng)回吧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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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雨的一番話,令得那大夫止住了腳步,畢竟男女授受不親,要是病人自己都不肯配合,他是不敢貿(mào)然上前給她診斷的,何況眼前此人,還是堂堂圣女呢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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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臨的身子頓時(shí)有些僵硬,按理說,顧畫蕊自己都不愿意接受診斷,他是無論如何,都不可能逼著大夫上前去診斷的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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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自己絕對(duì)不可能就這么甘心而退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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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臨想到這里,又笑道:“圣女有所不知,本使者請(qǐng)來的這位大夫,有著二十年的行醫(yī)經(jīng)驗(yàn),醫(yī)術(shù)算是上等的,所以圣女還是讓大夫給診脈,確診一下傷情,也好讓本殿下和夜將軍放心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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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真是恨得牙癢癢,這李臨真是死皮賴臉,不依不撓,如此難纏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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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御天也顯得很著急,自始至終他似乎都不說一句話,畢竟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只是個(gè)副使,所以把風(fēng)頭全都讓給了李臨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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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現(xiàn)在看李臨一副咄咄逼人,不依不撓的樣子,顧畫蕊也難以下臺(tái)階,他認(rèn)為要是這樣糾纏下去,對(duì)顧畫蕊極為不利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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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剛想說些什么,外面就傳來了一道通報(bào)聲:“陛下到!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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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間里眾人皆是一驚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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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眉頭一凝,北帝這只狡猾的老狐貍也來了,只怕自己更加不好受了,夜御天的心更是揪得緊緊的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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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李臨,嘴角邊卻是蕩漾出了一絲別有深意的笑意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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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穿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北帝,甩著袖子,大踏步地跨了進(jìn)來,后面還跟著一名太醫(yī)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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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一進(jìn)來,北帝的目光就落到了李臨和夜御天的身上,臉上似乎流露出了一抹頗為驚訝的神色:“李太子和夜將軍怎么也在?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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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臨和夜御天都站起身來,拱手向北帝行了一個(gè)禮,李臨笑道:“我們二人以前與圣女畢竟同是土生土長(zhǎng)的暨國人,相當(dāng)于圣女的半個(gè)親人了,聽說昨天晚上圣女遇刺,受了些傷,早上本使者就和夜將軍帶著大夫過來,想給她看看傷情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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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畢竟是在暨國長(zhǎng)大的,她把其他使者都趕走,唯獨(dú)留下暨國的使者,李臨此番話,倒也合情合理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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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北帝看著一旁的大夫,站在那里一臉尷尬的樣子,就知道他一定還沒有為顧畫蕊看過傷情,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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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帝畢竟是個(gè)老奸巨猾的人,假惺惺地客套了一番之后,忽然笑了起來:“李太子,夜將軍,想必你們都忙著敘舊,而忘了讓大夫給圣女看傷情吧?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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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帝此番話雖然都給了大家面子,不過諷刺意味極濃,李臨抓住了尾巴,立刻就順著臺(tái)階下了:“陛下這是哪里話,我們和圣女之間雖然有客套話,不過圣女的傷情,倒還是放在位的,只是,恐怕我請(qǐng)來的這位大夫,醫(yī)術(shù)太低,入不了圣女的法眼,圣女至今還不肯讓大夫診斷呢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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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好一番諷刺的話。夜御天聽了非常著急,一看樣子,就知道李臨和北帝,似乎是早就已經(jīng)串通好了的,他們讓人給顧畫蕊看傷情,只怕沒那么簡(jiǎn)單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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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帝看了看床榻上的顧畫蕊,微微地笑了起來:“圣女大人的口味可真不小,既然大夫入不了圣女的法眼,就讓朕請(qǐng)來的這位太醫(yī),給圣女看看如何?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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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氣得銀牙直咬,一群狡猾的老狐貍,全都不懷什么好意。只是,她不明白,他們的心里,到底在打著什么算盤?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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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說自己先前拒絕大夫診斷,是因?yàn)榭床黄鸫蠓虻尼t(yī)術(shù),可如今太醫(yī)來了,自己總不能拒絕吧?要知道,太醫(yī)是醫(yī)術(shù)水平最高的,拒絕了明擺著就是故意跟北帝作對(duì)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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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無可奈何之下,覺得這個(gè)臺(tái)階自己下不了,只得暗中咬了咬牙,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請(qǐng)?zhí)t(yī)過來看一看吧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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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御天的心一緊,非常緊張地看著顧畫蕊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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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帝連忙示意太醫(yī),太醫(yī)走上前去的時(shí)侯,守侯在床前的紫雨和彩芝,連忙上前去將顧畫蕊的床帷撩開了一條縫,顧畫蕊很主動(dòng)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,搭在了床前桌子上的錦帕上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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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(yī)坐在床前,把自己的手搭在顧畫蕊的手上,診斷了一下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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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邊診斷一邊蹙眉沉思,然后忽然煞有介事地說道:“圣女大人,經(jīng)過微臣診斷,現(xiàn)圣女脈象不穩(wěn),血流不暢,恐是昨日失血過多,導(dǎo)致身子虛弱,還望圣女讓微臣查看一下傷口,對(duì)癥下藥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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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聽這話就覺得不對(duì)勁,不過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是撞上去的,并非是劃傷,若是讓太醫(yī)查到了,北帝還不趁機(jī)大作文章嗎?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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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輕咳了一聲道:“太醫(yī)言重了,我的傷口已經(jīng)經(jīng)過了包扎,也讓人看過了,太醫(yī)就不必再查看了吧。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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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(yī)似乎要跟她扛到底,道:“微臣今日奉了陛下之命為圣女看病,就必須要為圣女負(fù)責(zé)到底,請(qǐng)圣女不要為難微臣。更何況,天下各國使者都擔(dān)憂著圣女的身體,圣女也好讓大家都安個(gè)心吧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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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都已經(jīng)說到了這個(gè)份上,顧畫蕊要是不配合,就等于是無理取鬧,要被各國使者在背后說風(fēng)涼話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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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無奈之下,只好坐起了身,隔著一層帷幔,將自己的手臂,從里面伸了出來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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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御天緊緊地看著那條手臂,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,昨天晚上,顧畫蕊就是那樣,撞上了他的刀口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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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隔著很遠(yuǎn)的距離,讓他有些瞧不清楚,不過,他還是隱隱地看到了,那只細(xì)嫩白皙的手臂上,已經(jīng)被纏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繃帶,上面隱隱地滲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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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御天看到這里,心驟然一痛,他可以想象,當(dāng)時(shí)鮮血從她的傷口上流出來的時(shí)侯,她有多么的劇痛,只可惜他不能上前去安慰她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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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(yī)把手搭在了顧畫蕊的手上,查看了一番繃帶,自然是看到了那一絲血跡,道:“看來圣女受傷不輕啊?!?amp;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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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道:“我的下人處理這方面不太熟悉,他們?yōu)槲依p繃帶的時(shí)侯,動(dòng)作有些粗魯,所以還是弄出了一絲血跡。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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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(yī)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道:“那么圣女可否允許微臣拿下繃帶,再為圣女查看一番?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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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回答道:“可以。”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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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到了顧畫蕊的許可,太醫(yī)小心翼翼地為顧畫蕊取下了那一層又一層的繃帶,隨著繃帶取下來,一條幽深狹長(zhǎng)的,觸目驚心的傷口,暴露在太醫(yī)的面前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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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的北帝,夜御天,李臨幾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條傷口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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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看到這一條傷口時(shí),夜御天只感到心口一窒,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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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(yī)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顧畫蕊的傷口,眼眸之中,時(shí)不時(shí)地閃過一些訝然詫異之色,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言語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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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畫蕊只是低著頭,太醫(yī)臉上那精彩的表情,她當(dāng)然是全都收入眼底的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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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醫(yī),圣女的傷口到底怎么了?”北帝見太醫(yī)半天無語,已經(jīng)耐不住性子問了。&1t;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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